定远侯府的马车在宫门口缓缓停下。
两人一前一后下了马车。
时清瑶今日穿了一件烟紫色的长裙,裙摆上绣着几丛清雅的兰花,随着她的动作,若隐若现。
长发用一支简单的玉簪绾起,在无多余饰物。
脸上,则罩着一方轻薄的白色面纱。
宫门口早已停了不少华贵的马车,等候入场的夫人小姐们正聚在一处,低声说笑。
时清瑶的出现,让所有人的交谈停了一瞬。
紧接着,所有人的目光,瞬间都聚焦了过来。
“那位就是定远侯府的世子吧?”
“是他,听说前阵子去南疆为二公子扶灵,糟了贼人,伤了脑子。如今看着,倒是气色好了许多。”
“那他身边那个戴面纱的……就是时姑娘?”
“除了她还能是谁?大长公主寿宴上,世子爷可是亲口承认,独宠她一人呢。”
时清瑶恍若未闻,背脊挺得笔直,姿态从容。
宋越修的眉头走了一下,下意识地侧过身,将她往自己身后挡了挡。
很快,就轮到了二人进宫。
引路的小太监带着他们,穿过长长地宫道,往御花园走去。
此刻地御花园,正式百花争艳之时。
穿着华丽的公子小姐们正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处,或赏花,或吟诗,或低语,十分热闹。
宋越修不喜欢这样的场合。
“宋世子,许久不见。”
一个穿着锦袍的年轻公子笑着上前搭话。
宋越修淡淡地点了点头。
“嗯。”
那公子脸上的笑容一僵。
“听闻世子身体抱恙,如今可大好了?”
“有劳挂心。”
宋越修表情不变。
那公子见他无心交谈,讪讪地找了个借口离开了。
接连几个人过来,都被他这幅不咸不淡的态度给逼退了。
时清瑶跟在他身侧,将一切都看在眼里,心里泛起一丝一样。
不管是前世的记忆,还是传闻,定远侯世子宋越瑾,一向都是温文尔雅,待人谦和的。
可眼前这个男人……分明就是一座行走的冰山。
两人来到一处视野极佳的凉亭坐下,很快便有宫女奉上茶点。
宋越修坐得笔直,目不斜视,浑身上下都写着“生人勿近”四个大字。
时清瑶倒是乐得自在,端起桌上的茶盏,隔着面纱,轻轻吹了吹气。
她的目光,在人群中扫了一圈。
很快,便锁定了两个熟悉的身影。
颜若欢和林楚楚。
她们正被一群贵女簇拥着,不知道在说些什么,是不是地朝她这边投来不怀好意的目光。
时清瑶心中冷笑。
果然是冲着她来的。
不多时,随着太监一声高亢地唱喏。
“皇后娘娘驾到——”
花园里瞬间安静下来,所有人都起身行礼。
皇后仪态万方地走了过来。
她身边跟着的几位皇子,各个龙章凤姿,气度不凡。
其中最引人注目的,便是七皇子萧衍。
他生得一副好皮囊,俊美无俦,加之母妃是当今最受宠的淑妃,外祖家又是手握重兵的镇南大将军府,这使得他在一众皇子中,风头最盛。
今日这场赏花宴,就是皇后为了给几位适龄皇子相看正妃、侧妃人选的。
皇后在主位上坐下后,笑着道:“都起来吧。”
众人谢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