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琦将《则例》恭敬放回案上,垂手道:“回贝勒爷,看完了。”
“说说第三行第七字是何字?末尾处关于宫缎支取,需哪两级官员核验?”
关琦略一思索,毫不犹豫答道:
“第三行第七字乃稽字,核查之意。末尾处写明,宫缎支取超十匹者,需广储司郎中与内务府总管大臣共同核验签押。”
胤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考究的这两个细节,并非页面显眼之处,胤禄也并非对关琦能否答出抱有希望,只是看关琦是否对这苛刻的要求有所异样,可这关琦竟真有过目不忘之能!
胤禄旋即又看向丁竹问道:
“你如何这么快找到笔的?”
丁竹老实回答:
“奴才见贝勒爷掷笔时,手腕力道不重,方向是窗外偏右,落地无声,应是露在了松软之处,奴才出去后,先看窗下雪地无痕,便留意右侧花丛,见迎春根部有新翻的湿泥痕迹,伸手一探便摸到了。”
胤禄听完二人言语,自在书房内踱起了步子,低头沉默不语。
书房内一时静寂,只闻炭火的燃烧声。
关琦与丁竹则是屏息凝神,心中忐忑不安。
胤禄忽然顿住了脚步,开口说道:
“王喜。”
“奴才在。”
“关琦、丁竹二人,暂且留在本贝勒身边,做个贴身使唤的小厮,你亲自带他俩熟悉府中规矩、人事,一应起居用度,按二等份例供给。”
王喜也是面上一喜,知道主子这是看中了这两人了,急忙应道:
“嗻!奴才定会好生教导。”
关琦与丁竹更是喜出望外,再次跪倒,齐声道:
“谢贝勒爷恩典!奴才定当尽心竭力,万死不辞!”
“尽心办事即可,用不着万死,竟学得一些虚浮的口词。”
胤禄摆了摆手,言语依旧平淡:
“往后跟在本贝勒身边,你二人眼要亮,耳要灵,嘴要严。该看的看,不该看的,看见了也当没看见;该听的听,不该听的,听见了也烂在肚子里,明白吗?”
“奴才明白!”
两人齐声应道,声音虽尚显稚嫩,却又透着与市井少年已有些许不同的气势。
“带他俩下去安置吧。”
胤禄重新拈起一枚棋子,双眼又盯着那棋盘。
王喜领着千恩万谢的关琦、丁竹退了出去。
书房门轻轻合上,胤禄执子的手微微一颤,抬眼望向窗外渐沉的暮色。
观棋者,听竹者,已入局中。
胤禄缓缓将白子按下,棋盘上,一条大龙的模样,悄然成型。ru202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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