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返骊山的路上,白夜行皱眉道:“真给了?”
“白纸一张。”秦渊一边查看叶楚然身上的伤势,一边说道。
“我就知道,你哪里能让外人占了便宜。”白夜行往车驾后面看了一眼金箱,忍俊不禁道:“等他们发现,大概要被气疯了。”
“阴阳学派有高手么?”
在秦渊的印象里,叶楚然的身手就相当不错。
“有,不过也不是咱们的对手,侍卫们都穿着甲胄呢,来也不过是助兴而已。”
叶楚然神情依旧呆滞,目光空洞的望着前方,冰霜已化,让她的秀发变成一缕一缕的。
秦渊解下自己的大氅给她披上,叹了口气道:“她这是怎么了?”
白夜行思忖片刻道:“像是被冻傻了,阴阳学派的寒冰狱听说过,那里和冰窖也没什么分别,看她这模样,在里面关了有不少时日了,再过几日,说不定命都没了。”
“带回去给凤九先生看看吧。”
“叶楚然,可听到的我的声音么?”秦渊尝试着呼喊。
叶楚然仍目视前方,喃喃道:“不可以……”
秦渊疑惑道:“什么不可以?”
叶楚然身体摇晃,直接昏死过去,秦渊刚欲查看,白夜行却看向窗外。
“阴阳家的人追来了,不少于五十骑。”
秦渊掀开车轿侧帘,未见人影。
白夜行身形如惊鸿掠影,翻身便跃出车轿,抬手沉声道:“止!列阵迎敌!”
三十骑秦氏护卫闻声骤停,马蹄踏得尘土飞扬,旋即调转马头,背靠背结成圆阵。
不过半盏茶功夫,西北方尘头大起,一群黑袍遮面,斗篷绣着阴阳鱼纹的骑士直冲而来,为首者一袭绯红劲装,面容绝美却带着寒意,正是阴阳家大司命。
“秦渊!你竟敢以假书戏耍我阴阳家,滚出来受死!”大司命娇叱道。
秦渊缓步走下车轿,面上噙着一抹淡笑:“你们要的不都给你了么,何来戏耍之说?”
大司命怒极反笑,玉手一扬,怀中一沓白纸破空而出,随风飘散:“这满纸空白便是你所谓的《天衍术》?鬼谷学派竟也屑于用此等伎俩!速速写下真迹,否则今日吾等不惜一切代价将你擒回阴阳家,让你尝尝吾门私刑的滋味!”
秦渊眉峰微挑:“我乃朝廷册封平原侯,尔等一介民间学派,竟敢口出狂言要囚禁侯爵,你眼里可还有王法?”
“休要多言!交还是不交?”
秦渊轻叹一声,转头对身旁马夫吩咐道:“速往京兆府报案,就说阴阳家妖人意图行刺平原侯,我等正拼死抵挡,若援兵来迟,恐有性命之忧。”
马夫眼神一亮,连忙从车后牵过一匹快马,抱拳应道:“侯爷放心!小人这就去搬救兵!”说罢翻身上马,扬鞭疾驰,朝着长安方向绝尘而去。
“秦渊!你这无赖!”大司命气得浑身发抖,“恶人先告状,竟敢如此轻辱我阴阳家!你当我就没有任何依仗?”
秦渊摊了摊手,一脸无所谓,转身便退回了车轿,只留下一句清淡的话音:“有无依仗,等京兆府的兵到了,自会分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