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楚然自己也说不清,心底那股愤怒与委屈为何会突然翻涌。
“你觉得我应该答应?”
“没错,不仅该答应,还该兴高采烈地应下。”
这话像火星点着了炮仗,叶楚然骤然炸了毛,柳眉拧成一团,语气里满是尖锐:“凭什么?你以为你是谁?我们认识才几天,你有什么资格插手我的婚嫁!”
“你先冷静,听我把话说完,好么?”
“我不听!”她梗着脖子,像是一只炸毛的猫咪。
秦渊被她闹得没了耐心,伸手攥住她的胳膊,俯身凑到她耳边,声音压得极低,一字一句地嘀咕起来。
他温热的气息扫过耳畔,叶楚然的脸颊不受控地泛起红潮,连耳根都热了。起初她还带着抵触,可听秦渊说到关键处,她不自觉地凝神,眉峰时而蹙起,时而轻轻叹气,听到意外处,眼底又会闪过一丝讶异。
等秦渊终于说完,他直起身,似笑非笑地看着她,眉梢微挑:“怎么样?想娶你,自然得拿出相应的代价。”
叶楚然先还勾着唇角笑,可瞥见秦渊那副志得意满的模样,心底刚压下去的别扭又冒了上来,语气也沉了几分。
“你就是个混蛋,连我婚嫁的事都能拿来利用。”
“不然呢?”秦渊挑眉,“太后亲口指婚,你敢说不嫁?倒不如顺着台阶走,悄悄用些手段断了所有人的念想,不仅可以让你阴阳家阴诡的名声再重几分,往后敢打你主意的人,自然也会少几分。”
叶楚然听得发怔,半晌才轻嗤一声:“人人都怕我,那我岂不是真要孤独终老了?”
秦渊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:“你要是不嫌弃,便来秦氏,我收留你。”
“去给你做妾?”叶楚然眼睛一瞪,语气里满是不屑,“做梦!我堂堂阴阳家少司命,何至于作贱自己至此?”
秦渊见她炸毛,先是愣了愣,随即低笑出声,无奈道:“你看你,怎么这般心思龌龊?谁要你做妾了?”
他身子微微前倾,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:“我的意思是,你来秦氏做个客卿。平日里帮着打理些杂事,不想动了便歇着,秦氏安安稳稳供养你到老年,不必再看旁人脸色。”
这番话落进耳里,叶楚然的面色愈发不自然起来。方才她脱口而出,本就带着几分先发制人,如今被秦渊点破心思,再想起自己方才那副戒备又尖锐的模样,只觉得脸颊发烫。
她捏紧了裙摆,目光躲闪着不敢看他,只觉得这屋里的空气都变得燥热起来,坐也不是站也不是,活像屁股底下垫了团火炭。
人家分明是好心提议,她却先往歪处想,还闹了这么一场,这算什么?简直是丢人丢到家了,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,再也不出来。
就在她窘迫得快要找借口脱身时,秦渊忽然开口,语气轻得像阵风:“今晚别回去了。”
叶楚然猛地抬头,刚要开口呵斥他孟浪,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,方才才闹过一场误会,这次她倒长了个心眼,压下心头的火气,只皱着眉问:“为……”
“没什么。”秦渊却打断了她,“我只是在想,我给你的法子明日若不奏效怎么办?万一太后铁了心要你嫁给魏王,不肯松口,到时候你便可以说,我叶楚然心属平原侯,早已经不是完璧之身……”
“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