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莫姊姝才从秦渊怀中抬起头,鬓发微散,喘息仍带着余韵。那双水润杏眼漾着水光,看向他时,眸底满是娇嗔,却又藏着几分未褪的软意。
“夫君这些花样,莫不是从平康坊学来的?竟这般折腾人。”她声音轻软,带着几分嗔怪。
秦渊抚摸着她光洁的脊背,坏笑道:“哪来的平康坊?也算是一种奇思妙想,娘子且当这是男子与生俱来的天赋,食色性也,本就是人伦闺乐,何须害羞?”
“瞧你平日里端方持重的模样,做起事来倒这般孟浪。”莫姊姝轻点他胸口,语气无奈,“真是让我哭也不是,笑也不是。”
夜风吹过空谷,远处忽然传来夜枭一声低鸣。
秦渊心神稍定,拍着她的背问道:“阿山这几日在忙些什么?”
“她啊,七日前从永兴坊的宅邸那边,带来了五十个半大少年。刚接来那几日,都在后山折腾,说是要办什么‘训练营’,连沐风也被她拉去了。我前几日想去看看,却被拦在了门外,说是什么‘训练重地,闲人免进’。”
秦渊皱了皱眉道:“五十个孩子?她从哪寻来这么些人?”
“听说前前后后找了好几个月。”莫姊姝轻声道,“阿山说,是要给自己培养一支亲卫队,她还惦记着当将军呢。”
“她到底想做什么?”
“夫君就别追问了。”莫姊姝抬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,“阿山自有主意,且让她去闯。真能把这些少年训练出来,将来若真上了战场,做她的忠心亲卫,也未必不是好事。”
“可我总觉得,阿山的心思越来越难猜了。”秦渊声音低了些,像是自言自语的沉吟道:“你说,我是不是把她培养歪了?”
“哪有的事,阿山聪明又得力,明明每日又要习武又要读书,但后院那几个作坊依旧管得妥妥当当。前些日子她还跟我说,要把工坊扩建,说如今市场需求太大,该推进第二阶段的营销计划了,还提了什么,调整供需,拓展渠道什么的,我虽听不太懂,却也知道她在这方面极有天赋。”
她顿了顿,又道:“就算真做砸了,大不了就是些亏损,权当给她积累经验。何况不仅没亏损,上个月单是作坊进账就有一万两千多两。最赚钱的还是琉璃器,阿山现在跟滕内侍合作,一个负责产销,一个打通胡商的路子,把琉璃器卖到高句丽、倭国去,那利润简直跟抢钱似的。陛下前些日子还乐的合不拢嘴,上月底特意赏了她一件霓裳羽衣,还有块御赐的金牌呢。”
“做生意倒没什么。”秦渊的眉头却未完全舒展,语气依旧带着顾虑,“可她招募那些少年,真就只是为了亲卫队?”
他太了解阿山的性子,这鬼精丫头的心思,会这么简单?他不想让阿山成为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人。
“明天我得去看看。”
“阿山让墨家的人帮忙,在后山搭建了一个营寨出来,像是个小兵营一样,有点意思,夫君可以去瞧一瞧。”
秦渊点了点头,是得去瞧一瞧,最近都把心思放在了纪翎身上,小子正是打基础的时候,像个好奇宝宝一样,教授起来最是费力,纵剑术的修炼之法非常特殊,需要极强的轻功,骊山庄园论轻功的话也只有白夜行,所以只能让他看顾着完成修行。
翌日清晨,秦渊洗漱完就往后山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