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跟年纪有什么关系,有功就赏,有过就罚,一码归一码。”
崔贵妃颔首,附耳低声道:“既如此,陛下可与他聊一聊,赏也别赏到空处,看看所求,合不合适,陛下您再考量,如何?”
“那便如此吧。”
纪羡听说秦渊府上正在招募护卫,当即主动应下帮着勾兑此事,若论军方的关系,谁能有他的人脉广,他心里藏着私念,终究是怕自己的孩子在秦府受委屈,想找些可靠的人,暗中看顾着纪翎罢了。
殊不知勋贵们都有帮忙找寻护卫的想法,秦渊听得头大,心中冷笑。
这哪是送护卫,分明是各家都想往庄园里安人。
若真照他们说的,这家塞两个,那家放两个,往后这骊山庄园哪里还能清静?不用做别的,单是应付这些人背后的牵扯,防备彼此的算计,就得把精力耗光,最后怕不是要演变成无休止的内斗。
他连忙敛容,执礼愈发恭敬,对着几位勋贵一一躬身婉拒:“多谢诸位长辈美意,只是眼下庄园里的人手尚且够用,实在不敢劳烦各位费心。若是来日真有需要,晚辈必定第一时间联系诸位,绝不敢推辞。”
话说得周全,既给足了勋贵们面子,也明明白白断了他们“塞人”的念头。
一旁的姜昭棠将这一幕看在眼里,嘴角忍不住藏了丝笑意。他想起先前秦渊曾主动求过他,要调十个宫人进驻庄园,可没过多久又改了主意。
这小子心里门儿清得很,明面上塞来的人,谁都会带着防备心应对,想真正看清什么根本不可能。
反倒是暗中的监看,不声不响,才能瞧得更真切。此刻见秦渊利落拒绝勋贵们的“好意”,姜昭棠心里愈发清楚,这秦渊,远比表面看起来的更懂权衡,也更会护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。
宴席散时,众人皆是来去匆匆,唯有姜昭棠临走前,特意留了秦渊在御辇旁单独说话。
“今日之事你办得妥当,又献了马蹄铁这等利器,说说吧,你有何所求?只要不甚逾矩,朕都可应允。”秦渊闻言心头一动,先前盘桓许久的念头瞬间清晰。
他上前半步,躬身将自己的计划细细道来——从如何布控,到需陛下配合的环节,连细节都未曾遗漏。
姜昭棠起初还耐着性子听,可越听眉头皱得越紧,等秦渊说完,他愣了半晌,随即看向秦渊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,不解道:“你费了这么多心思,就是想让朕陪你做这些骗人的把戏?”
秦渊虽有些难为情,但仍硬着头皮说道:“这便是臣今日唯一的请求,您看,可否允准?”
“你就这点出息?”姜昭棠语气里添了几分恨铁不成钢——他原以为秦渊会求朝堂职权,却没料到对方要的竟是这么一桩“荒唐事”。
秦渊不再多言,只是微微低头,双手交叠于身前,郑重地躬身作揖:“臣向往躬耕田园的生活,向来没什么大志向,只愿意跟着陛下的脚步往前走,这桩小小的请求,求陛下准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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