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人想跟他过不去,主要是这个老狗说话实在是难听。”
“事情是这样的,你给他一份善意,说不定他也会给你一份善意,若是不给,那二老尽管斗一斗,搅得家里天翻地覆,看看鹿死谁手。”
“唉,我去吃饭了。”
“先生想吃什么尽管和曲家兄弟交代。”
……
秦渊返回书房,静坐沉思片刻,提笔在纸上罗列起人名,崔家老太爷自不必说,乃是清河崔氏的定海神针;崔伽罗之父崔洪叶官拜礼部尚书,大伯崔弘毅任鸿胪寺少卿,兄长崔逸飞则为翰林院编修。
他将其余崔氏族人的关系梳理成脉络,再把自己推测的关键信息一一标注其上。待放下笔时,纸上已是密密麻麻,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力感不由涌上心头。
崔氏族人虽多居清贵之职,不掌具体实务,但其真正的根基从不在朝堂之上,而在遍布天下的故旧门生之中——这股盘根错节的江湖桃李之力,实则不容任何人小觑。
中秋将至,那是他与崔伽罗约定见面的日子,许多问题终究避无可避,即便刻意不去想,麻烦也依然存在,唯有主动将其揪出,再艰难也要硬着头皮应对。
只是崔氏势力通天,江州之事按理说断无不知的道理,可如今对方却异常安静,不露半点声色,外界更是打探不到丝毫风声。这反常的平静,反倒让秦渊有些捉摸不透。
门阀……
姜昭棠应该不会喜欢吧,没人喜欢被人掣肘的感觉,五姓七望太过吵闹,闹的天下人听不到这位帝王的声音,往深处想一想,这倒是一把锋利的刀,若是借一借……
秦渊沉思片刻,还是摇了摇头,自己这是在想什么,只为了求娶人家的女儿而已,还不至于到那种地步。
而且姜昭棠如此宠爱这位崔贵妃,大概率不会对崔氏下狠手,若是一切都往好的方面发展,崔伽罗进了门,佳人到手,这崔氏也倒是个不错的助力,两全其美。
就这么赤裸裸的上门去提亲,人家怕是要将自己这个无耻之徒打出来才行……
他低头看向纸上的名字,左右扫了过去,最终在崔逸飞这个名字上停住,这是崔伽罗的兄长……
不知想到了什么,他不禁皱眉笑了起来。
“夫君笑什么呢?”
秦渊面不改色的将纸张折叠了一下,将莫姊姝揽在怀里,吻了一口,一只手很自然的伸进她的衣服里面。
“刚才在想,我的夫人愈发美艳了。”
莫姊姝往纸上瞥了一眼,似笑非笑道“在想我?”
“当然,我不想你还能想谁?”
“夫君说什么就是什么。”莫姊姝挑眉笑道。
秦渊低头看了一眼,顿时尴尬一笑,纸张太薄,一个崔字浸透了出来。
他呼了口气道:“看到了还调侃我。”
“我只觉得你想太多,不必藏着掖着,妾身又不会多想,崔伽罗是我最好的朋友,她进了府,我只有高兴的份,我已经说了无数遍,夫君你啊,就跟个贼偷一样,总是偷偷摸摸的,别以为我不知道,你让阿山去送了两次东西,这有什么好瞒着我的,难不成,夫君能有我还了解崔伽罗?这礼物该我来准备才是。”
“你这样小心,若是让别人知道,该说妾身是妒妇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