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朕的兵士止戈四方,这算不算杀孽?”
秦渊无奈笑道:“陛下讨伐祸乱华夏的贼子,护佑万民,这是义举,况且圣人乃真龙天子,若是真有那不可知之地,衡量您的标准,也是和我等凡人是不同的,更有亿万百姓感念姜氏的恩德,这便是滔天的功德。”
“这话顺耳。”
“陛下,天色已晚……”
“去吧。”
秦渊离去后,姜昭棠陷入良久的沉思,不知过了多久,他淡淡开口道:“他说的,可信么?”
滕内侍躬身道:“陛下,天下道门都没有给出您要的答案,阴阳家也总是含糊其辞,我们私下探访,其实他们对此也是一知半解,若论天下杂文轶事,大概没有人比鬼谷学派更加博学了,所以奴婢觉得,平原侯既然开了口,他的话是可信的。”
“但他也不懂。”
滕内侍皱了皱眉,试探性的说道:“陛下,或许真如他所说,这世间压根就没有长生之术呢。”
姜昭棠冷冷瞥了他一眼。
滕内侍忙不迭的下跪,叩首道:“奴婢该死。”
“朕早就该知道,天下间真的没有尽善尽美的事情,罢了,随缘吧,也不必强求了,命黑冰台继续寻访。”
“喏。”
…………
纪羡大将军的府邸,远无勋贵宅邸的奢华气象,
正堂内,仅北墙悬一幅旧年手绘的《塞北戍边图》,纸边微卷,墨色已淡,两侧座椅是寻常硬木所制,扶手处磨出温润包浆,不见雕花嵌玉,案几上只摆着一方半旧砚台,几册线装兵书,连烛台都是素铜质地,无半点纹饰。
墙角木架上并排放着两套褪色的铠甲与常服,再无多余陈设,处处透着武将世家的务实与简朴。
不知为何,纪羡大将军总是脸色不佳,但气质却是给人一种青山巍峨的沉稳感觉。
“二位请坐吧。”他淡淡说道。
“见过纪伯伯。”莫姊姝盈盈施礼。
纪羡难得的露出一抹微笑,温声道:“前些日子我还给你二叔去过信,问他边疆情势如何,今日便见到了侄女。”
“您的脸色不佳,可否让晚辈为您把把脉?”
“罢了,鬼医早已为我看过,不过是早年落下的病根,至今已是无用了,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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