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顿了顿,似是觉得多说无益,“不过是走个礼程,不必太讲究那些仪式。”
莫姊姝垂眸不语,纵使她心坚如铁,但也免不了黯然神伤。
“为何不语,听不明白?”莫清砚皱了皱眉。
“明白了三叔。”莫姊姝叹了口气。
“还有,你的终身大事,不必受任何人和事情干扰。”
“是。”
夜雨绵绵,淅淅沥沥敲打着窗棂。秦渊悠悠转醒,睁眼便见莫姊姝静立在床边,目光落在他身上。
“醒了?”她轻声问。
“嗯。”秦渊应了一声,缓缓半坐起身,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。
这一觉睡得格外沉重,混沌中,脑海里那株蓝晶树竟起了异状——枝叶间缀满了无数晶莹剔透的果实,明明近在眼前,却无论如何也触碰不到,只能眼睁睁看着。
他正待起身,额角渗出细汗。
方才那蓝晶果虚影未散,脑海中竟轰然涌入无数古文,字字如惊雷滚过——
一位面色奇古的老者,身前跪坐着两名少年,凑近看,一个人的样貌竟然与自己一模一样,另外一人的样貌却被迷雾缭绕,怎么也看不清。
“纵横者,顺天应人,捭阖为道。捭之者,开也,言也,阳也;阖之者,闭也,默也,阴也。观阴阳之开阖以命物,知存亡之门户,筹策万类之终始,达人心之理,见变化之朕焉,而守司其门户。
“世有四势:一曰天,二曰地,三曰人,四曰时。得天时则不困,据地利则不危,合人心则不孤,应时机则不穷。纵者,合众弱以攻一强也;横者,事一强以攻众弱也。强弱无常,攻守易势,唯审时度势者,可握乾坤于掌,驱豪杰如犬……”
…………
“纵与横,性本相戾。二人相斗,乃终之试炼。生者,即新一代鬼谷子也……”
成千上万的篆体文字在他的脑海中穿梭,字迹如走龙蛇。
秦渊只觉气血翻涌,耳边似有千军万马呼啸而过。
莫姊姝见他脸色骤变,忙上前扶住:“怎么了?”
秦渊呼了口气,缓了缓心神道:“没事,只是记起了许多东西,对了,青铜牌呢?”
莫姊姝从床边拿起,放到他的手中,目光炯炯的看着他。
“这东西,能找到,也真是难为他们了。”
“阿闵,你的师门在哪。”
秦渊沉思片刻,面色苍白,勉强露出一抹微笑:“我的师门是谢门,我的老师只有谢子陵一人,除此之外,再无其他师门……”
莫姊姝凝视他许久,蓦地笑了笑,点头道:“说的对,师门是谢门,只有谢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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