据族中长辈所言,纵横门人博古通今,学识渊博得超乎常人想象,经史子集于他们而言,不过是信手拈来的常识,那些生僻冷门的杂学,他们同样研究甚多。
秦渊超凡绝伦的学识素养,或许是巧合?总之,无一处不符合。
长安城中,不乏那些打着鬼谷仙师旗号,以占卜星象、为人推衍天命为生的江湖骗子。然其行径,稍加推敲便破绽百出。
详加探查,便知他们与真正的鬼谷子学说毫无渊源。试想,若真为隐世之派,理应遵循隐匿之道,又怎会如此高调地宣扬自身身份,唯恐天下不知呢?
尤为关键的是,还有一确凿明证。此前,阿闵不经意间开口,竟道出了那学派的核心认知。
他本人或许浑然未觉此中深意,可落在莫姊姝耳中,却不啻于巨石投入平静湖面,心中瞬间泛起滔天骇浪。
神秘之所以谓之神秘,盖因自战国以降,此学派便已彻底隐匿于天地之间,踪迹全无。既然当世之人从未有过与之接触的机缘,又何以能知晓其隐秘深邃的学说思想?此等情形,着实令人深思。
此事绝不可小觑,纵横学派重现世间,这干系太过重大,决然不能瞒着家族。莫姊姝心意已决,不论真假,今夜一回府,便即刻修书一封,将此事原原本本告知父亲,好让家族早做定夺。
纵横学派的一举一动,都可能对局势产生难以估量的影响,家族理应尽早知悉,未雨绸缪。
“阿闵,制冰之事,你不便插手,交由
秦渊皱了皱眉,他还想负责营销这一块儿呢,蓦地一想,貌似士人亲自插手商贾之事是大忌,算了,还是私下助推吧。
是夜。
尼山脚下蹄声骤起。
两匹快马踏碎夜色,一羽飞鹰划破苍穹,朝着钜鹿城疾驰而去。
陈潇紧握缰绳,他的身份是莫氏天字号信使,作为家族中最精锐的密使,他向来只负责传递攸关生死的机密要务。
此刻,他与同伴兵分两路,不眠不休兼程赶路。可腹中突然翻涌的绞痛让他不得不勒住马缰,将坐骑拴在官道旁的老槐树上,匆匆钻入路旁的草丛。
朔风呼啸而过,掀得林叶簌簌作响。
陈潇刚系好衣袍,忽闻破空锐响。一块飞石裹挟着杀意,直取他后颈命门!
他瞳孔骤缩,脖颈微侧,飞石擦着耳畔掠过,在地上砸出闷响。不及查看来敌,陈潇足尖点地,翻身跃上马背,扬鞭疾驰——对莫氏信使而言,任何突发状况都无法阻挡使命的传递。
然而,前方官道骤然浮现五六个黑影。
月光下,黑衣人蒙着面巾,寒刃泛着冷光,如鬼魅般拦住去路。
“吾乃莫氏信使,敢问诸位好汉……”
陈潇话音未落,黑衣人已化作六道残影,借着风势从草丛中暴起突袭!
陈潇旋即施展轻功,脚尖轻点马背,纵身跃上道旁古槐。
他目光如电,抄起腰间连弩,朝着左侧黑影疾射而去。箭矢破空,却只钉入空荡的草窠。暗叫不妙的瞬间,脑后劲风乍起!
他仓促回身挥刀格挡,却未防住第二道暗器——一枚淬毒飞针精准刺入肩胛。
陈潇闷哼一声,咬牙拔出飞针,眼前却已泛起阵阵黑雾。
“你们究竟……”话音未落,眩晕如潮水般涌来。他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,却见黑衣人缓步逼近。
为首者取走他腰间信筒,抽出密信快速誊抄,又原样放回,喂他吃下解药,而后挥了挥手。
“撤。”低沉的命令声消散在风中,黑衣人如潮水退去,只留陈潇瘫倒在地…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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