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人污蔑我冯氏,不能带走……”冯司马声音尖利,一把上前拉住了他。
萧都尉轻轻一甩就让其摔倒在地,他回头冷哼道:“老官儿,你家犬子是不是没爷娘管教,竟敢肆意妄为,你小心哪天祸事登门,你弘农冯氏名声毁于一旦!哈哈哈!”
“我……要参你,以下犯上……我…我……”冯司马话没说完,两眼一翻,直接气晕了过去。
萧都尉嘿嘿一笑,将沈天一横放在马上,驾了一声道:“诸位回府!”
暮色压着归途,萧都尉铁钳般的手攥住沈天一后领,将人从马背拎起。喉间传来嗬嗬:“老子三番五次教人传话,让你离阿闵远点,当我放屁?谁准你把事情捅破天的?”
沈天一整个人倒悬在马腹旁,颠簸的马镫撞得他肋骨生疼,五脏六腑仿佛在胃里翻江倒海。他气若游丝地挣扎:“我女儿...何辜...”
“你说什么,我没听清楚。”萧都尉突然俯身,眼底泛着幽幽冷光。
“我要为我的女儿讨回公道!”沈天一声嘶力竭的吼声惊飞了芦苇丛中的白鹭。
下一刻,他的头被狠狠按进河里。冰凉的河水灌进鼻腔,窒息感如蛛网般缠上来。在意识模糊的瞬间,他听见岸上传来冷笑:“贱人!贱人!你们还想拖阿闵下水?”
被拽出水面时,沈天一呛出带着水草的浊水,指尖徒劳地抓着岸边碎石:“大人...我实在别无他法,求你放过我吧...”
“你有没有办法关老子屁事儿,不懂事的东西!”萧都尉松开手,看他瘫软如死狗般趴在泥地里,靴底重重踩上他颤抖的脊背。
“你告诉我,如今怎么收场,说!说啊!说!”萧猎一脚又一脚。
“住手。”一声娇叱从远处响起,萧猎抬头一看,只见沐风从远处跑过来。
“阿沐,你怎么来了。”
“我再不来你就把人弄死了,又发的哪门子风。”沐风一把推开他,从怀中拿出丹药给沈天一服了下去。
“这老东西实在可恶。”
沐风将沈天一扶起来,无奈的说道:“小姐吩咐,事情既然已经闹大,那便将此事合理的解决,她已经找人将状纸递入刺史府,莫大人会配合立案,届时司法参军自会循律彻查,务必要将这桩腌臜事掰扯清楚。”
“阿闵乔迁新居,此刻正在兴头上呢,谁去说啊,反正我不去。”萧猎直接扭过头去。
“你不说,难不成我去说?”沐风柳眉倒竖。
“大人,别争了,我去。”沈天一喘着粗气应声……
……
冯炀正在堰台书院上早课,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暮色时分,听闻阿耶被人欺辱,他心中愤怒,忙不迭的告了假回返家中。
父亲在病榻上呻吟,脸色蜡黄,他眉心皱紧,仆役在一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。
“他竟敢如此欺我冯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