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渊讲完故事,神色自若,仿若无事发生。
反观莫姊姝与崔伽罗,却像被抽走了魂魄般,神情黯然。那些曲折的情节似带刺藤蔓,时不时便在心头缠绕,惹得二人眼眶常泛泪光。
当沐风匆匆赶到西江苑时,正巧撞见崔伽罗抬手轻拭眼角泪痕。她家小姐亦垂眸静坐,整个人透着股挥之不去的恹恹之气。
沐风刚屈膝欲向众人问安,手腕突然被秦渊牢牢攥住,整个人被拽得踉跄了半步。
“沐姐,萧大哥说要找个好酒庄,咱们寻他喝酒吃肉去!”秦渊语调轻快得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发生。
沐风不安地回头,目光在两位神情落寞的小姐身上打转,满心担忧:“可是……她们……”
“不妨事。”秦渊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,面上笑意未减,“不过是聊了些烦心事,等会儿就缓过神了。”
说罢,拽着她大步离去。到了西江苑外的路口,萧猎早就在那等着,一身铠甲,身下的骏马同样披甲。
“阿闵,上来,我带你骑马。”
秦渊顿时兴奋起来,咧着嘴刚要上前却被沐风拦住。
“夯货,阿闵这身子能骑马么?你和马儿身披重甲,再加上阿闵的重量,这如何能扛得住?万一摔倒,你叫我如何交代。”
萧猎挠了挠头,憨笑道:“好像是如此,那你们坐轿,我在后方跟着你们。”
“马儿跟着你,真是悲哀。”
秦渊这时蹲下身子,看向马蹄处,端详半天,疑惑的皱了皱眉。
“战马的寿命几何?”
“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,问一下。”
沐风回答说:“马儿寿命基本都在二十年左右,但如果在边疆,基本五年就要大轮换,因为马蹄的磨损严重,不堪大用了。”
秦渊更是疑惑,他以前读过相关文献,马蹄铁最早的记载就是在魏时期,如今已过了一百多年,为什么还没有普遍应用?
“既然磨损严重,为何不想办法保护一下马蹄呢?”
“当然想过,匈奴的军官马会用一种马蹄木涩的东西,就是一个木片,不过这东西不堪用,跑一趟就会脱落,而且马儿跑起来也会不舒服,特别容易摔倒,当时用过,不过没过多久就被取消了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那就是马蹄铁的原始形态,古人不是挺聪明的么,明明再多想想就能琢磨到马蹄铁上去,何必等到元代让鞑子广泛推行呢?
“想什么呢,这不是咱们能操心的事儿,你一介书生能有什么办法,走了走了,美食美酒早就备好了。”萧猎从马上下来,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好吧,先不想了,这个小插曲先放一放,回头整理整理相关的资料,整理一个详细的条陈出来,如果真的交出去,肯定影响深远。
“去哪儿?”
“绒花楼呗,那里的全羊宴可是一绝,还有歌舞可看呢。”
沐风抱着剑,蹙眉问道:“听着跟青楼名字似的。”
“就是个青楼,不过阿沐你可别误会了,里面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的,是个正经去处,接待的都是些文人雅士,专为聚会所设之所,里面的吃食也都是一等一的美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