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噩梦(2 / 2)

倒是他的娘子沈素,看起来嫌疑颇大。若害了他的性命,沈素便能成为寡妇,从而重新开启自己的新生活。这般推理,看似顺理成章,可不知为何,总让人感觉隐隐有些怪异。

不对,晕倒的那天餐盘里只剩馒头和米粥,两盘菜都被那些仆役哄抢了,没听说谁中毒身亡,那就是从他这个院门到堂屋前的这段距离,只有李伯有下手的机会,就算不是他,他也该知道有谁碰过馒头。

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仆役们早知道馒头和米粥有毒,所以才没有碰,不过这也说不通,下毒之人不可能告诉这么多人,事以密成这个浅显道理他应该是懂得。

那应该就是院门到屋门这段二十几步的路程,关键人物就是李伯。

连日的思虑像沉重的铅块压在肩头,秦渊不知不觉陷入了沉沉的梦乡。这一觉仿佛被时光拉长,浓稠的黑暗中,梦境如画卷般徐徐展开。

他惊讶地发现,那只常年跛行的脚竟恢复如初。

金色的油菜花在梦中铺天盖地,微风裹挟着清甜的花香扑面而来。

他迈开双腿,欢呼着向前奔去,感受着久违的轻盈,脚下的泥土松软湿润,花瓣掠过发梢又纷纷扬扬飘落。远处是一望无际的灿烂花海,阳光倾洒而下,将整片天地染成温暖的金色,美得令人心醉。

金黄花海突然扭曲变形,前方小径上拄杖的老丈身影佝偻。

秦渊喉间莫名泛起铁锈味,踉跄着上前讨水,却见老丈脖颈诡异地扭转一百八十度,沈大有那张布满横肉的脸骤然逼近,三角眼里翻涌着毒蛇吐信般的阴鸷。

“听说,你想害我?”沈大有嘴角裂到耳根,露出半截泛黄的牙,“你命真大,居然没死。”

秦渊掐住他的脖颈,指甲几乎陷进皮肉:“狗东西!果然是你下的毒!”

他将人狠狠撞向身后枯树,震落满地惨白花瓣,“今天老子非把你这烂心肝挖出来喂野狗!”

沈大有却突然发出夜枭般的尖笑,袖口寒光一闪,匕首已没入秦渊腹部。温热的血顺着刀刃蜿蜒而下,在油菜花上绽开狰狞的红梅。

“现在...该你下地狱了!”沈大有将匕首又旋了半圈,溅起的血珠染红了他扭曲的脸。

…………

秦渊骤然惊醒,从床上坐了起来。后背已被冷汗浸湿,一股湿潮味充斥在鼻尖。

“这梦怎么这么真实?”

他拍了拍脑袋,去外面的井水打了一桶冷水,正待洗漱的时候,外面院墙传来一道声音。

“贤婿可在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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