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晓晚怔在原地,难以置信地望着他,仿佛听错了什么。
她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——她从未想过,他会对自己说出这样冷酷的话。
霍炎亭没有再看她第二眼,也没有再多说一个字。
他就那样静静地立在门口,像一尊没有任何感情的石像,堵在门内与门外之间,不带一丝温度,也不给半分余地。
齐明亮站在一旁,察觉气氛很是不对劲,连忙干咳两声,试图缓和:
“哎哟,这.........这是闹哪出啊?都是一家人,有话坐下慢慢说嘛。”
“她不是我家的人。”霍炎亭终于开口,声音低沉而平静,“从她签下离婚协议那天起,就跟我不再有任何关系。”
“轰”的一声,苏晓晚脑中仿佛炸开惊雷。
她猛地抬头,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,却仍死死盯着那个熟悉的身影:
“炎亭!你忘了吗?我们曾经发过誓的——生死都不离!
你说过会照顾我一辈子,说过会永远对我好,说过这辈子绝不会丢下我!”她的声音撕裂般响起,带着绝望的颤抖。
霍炎雪站在哥哥身后,指尖悄悄掐进了掌心,指节微微泛白。
她轻轻扯了扯霍炎亭的袖口,声音压得极低:“哥.........要不,让她进来吧。
有什么事,屋里说也方便些。在门口站着,终究不好看。”
霍炎亭侧过头,看了妹妹一眼,眸光微动,终是沉默。
片刻之后,他向旁边退了半步,让出一条狭窄的通道,语气依旧冰冷如铁:“只准说事,说完就走。”
苏晓晚踉跄着弯腰捡起掉落的行李,脚步虚浮地跨过门槛。
齐明亮见状,立刻赔笑打圆场:“那就好,那就好,你们好好谈,好好谈。”
话音未落,转身就溜,走得飞快,生怕自己跑慢了一秒就会有什么事赖上他一样。
霍炎亭轻轻的把院门关上,走到了桌子边坐了下来。
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苏晓晚,“苏晓晚,说吧,你来这干什么?”
苏晓晚站在院子里,双手紧紧攥着行李的提手,指节泛白。
她低着头,泪水一滴一滴砸在水泥地上。
霍炎亭坐在木桌旁,背脊挺直,目光如刀,冷冷地落在她脸上。
他没有倒水,没有让座,甚至连眼神都吝于多给一分。
“说吧。”他再次开口,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,“你千里迢迢来找我,总不会是为了哭一场。”
苏晓晚猛地吸了一口气,她抬起手背狠狠擦去脸上的泪痕,抬起头,目光终于与他对上。
“炎亭,我知道你不信我,也知道你觉得我背叛了你.........
可我真的只把陈明川当弟弟,我真的没有跟他有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。”
她的声音颤抖,却努力稳住,“陈明川他找的流氓,然后故意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,目的就是想让我感激他。
我真的以为是他救了我,我一直感激他,再加上他一个人在京都生活,觉得他可怜,才对他颇多照顾的。
我和他真的没有别的私情。”
霍炎亭眉头微动,眼中闪过一丝波动,但很快又被冰冷覆盖。
“所以呢?”他冷笑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