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语句在结构上模仿系统的底层编码逻辑,但其核心的“语素”却被李火旺置换成了一些模棱两可、自我矛盾的悖论单元。它们就像是秩序语言中的病句,或者带着病毒的错码。
他不敢直接将这些“伪规则语句”释放出去。那无异于自寻死路。
他选择了一种更隐蔽的方式。
他调整“密钥脓疱”的结构,不再仅仅是为了暴露语法,而是尝试将一丝极其微弱的、经过重重伪装的“伪规则语句”碎片,如同 trojan horse 般,嵌入到脓疱爆发时产生的规则扰动之中。
当清理探针切入这样的脓疱时,在分解其混乱规则风暴的同时,也会不可避免地接触到那嵌入的、“伪装成”正常语法碎片的“伪规则语句”。
这“伪规则语句”本身不具备破坏力,甚至其存在感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。但它像一粒沾染了异样颜色的尘埃,黏附在了那纯净的清理探针之上。
一次,两次,十次……
越来越多的清理探针,在执行完净化任务后,其本身那绝对纯净的规则结构上,沾染了微不足道的、属于李火旺的“逻辑污渍”。
这些“污渍”太微小,太相似于规则运行中自然产生的、可以被系统自动校正的“背景噪声”,因此并未触发更高层级的警报。
但它们确实存在着。
李火旺甚至能通过那残存的、极其微弱的联系,隐约感知到那些被“污染”的清理探针,在后续的清理任务中,其行为模式出现了一些几乎无法察觉的、极其细微的偏向。比如,对某种特定类型的、接近于“模棱两可”状态的规则异常,其清理的优先级会出现毫秒级的延迟,或者其分解的彻底性会下降一个几乎可以忽略的百分点。
他成功了!
他不仅是在污染,更是在尝试……重写秩序的底层逻辑!哪怕只是亿万分之一的、微不足道的改写!
他的核心,在那永恒的禁锢中,因为这种亵渎般的、窃取“神言”并注入自身疯狂的行为,而剧烈震颤着。一种混合着极致恐惧与极致兴奋的战栗,贯穿了他每一个窃来的“识”,每一寸混乱的本质。
他不再仅仅是秩序的破坏者、寄生者、认知窃贼或投毒者。
他正在尝试成为……规则的伪造者。
他“听”着那冰冷的秩序之语,嘴角咧开一个无声的、扭曲的弧度。
他开始尝试编织更长的“伪规则语句”,蕴含更加隐晦、更加恶毒的悖论。
他要在这由绝对秩序谱写的宏大的“圣典”字里行间,悄悄塞入只属于他的、疯狂的……痂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