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流两岸坐着不少与他们一样的钓鱼佬,平静空间,偶尔听不远处传来欣喜若狂尖叫声,那是钓友钓中大鱼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一个小时过去,两人坐姿没有任何变化,同样没有变化的是他们的鱼竿。
河边钓鱼佬来来走走,两人始终坚守在岗位上。
杨浩东忽然开口:“案子有新的进展,我马上要去珈城,或许这趟能有个结果。”
年长兴停顿片刻,说:“珈城?这么巧?”
“我也没想到。”杨浩东语气平静地说,“最新调查文件我存放在秘密地方,我不幸离世,如果你能找到文件,就继续调查下去,如果找不到,放下执念好好活下去。”
“我做不到。”年长兴声音嘶哑低吼,“我要给她报仇。”
七年前的案子,不仅困住他,同样也困住他,他们两人在仇海中苦苦挣扎。
说来可笑,七年了,家人、爱人惨死,他们竟然连对手是谁都没搞清楚。
珈城有钱桥与杨双一家人,必要时候或许能提供帮助,但两人不约而同没有提及他们一家人。
就让他们生活在阳光下吧。
凌晨四点半,东方低空启明星闪烁。
两人同时收杆提着空空如也的水桶,带着家伙事离开河边,靠近马路,遇到不少同行者。
大家衣着打扮各不相同,非要找一个相同点,大约是空荡荡的水桶。
道路两侧不少打渔人家热情吆喝路过钓鱼佬们买鱼,大家心照不宣停下。
“老板,今天的鱼很好,鱼鳞没有遭到渔网损坏,到时候您用在鱼唇上勾一勾,保管别人看不出你们买的鱼。”
一手交钱一手交鱼,顺便帮着作弊,双方愉快完成交易。
年长兴带着一身鱼腥味返回玉器街,街口摆摊的小商贩提前过来占位置。
“年老板,今天大丰收呀。”
“满桶?难怪早上回来,看来昨晚有鱼群经过。”说话的大胡子男人懊恼地说,“早知道昨天我就去了。”
他老婆听到双手叉腰嘲讽道:“你命里带晦气,回回你去钓鱼,从没见你钓上一条鱼,次次怪鱼竿差,家里鱼竿堆成山,老娘我从没吃过你钓的鱼。”
两人闹起来,年长兴抬腿继续往前走。
进入玉器街,少量店铺开门。
孙逆与两名店员正在打扫卫生,见他回来,放下手中扫帚与抹布,忙不迭上前接过他手中的东西。
满桶活蹦乱跳的鱼,让三人大为吃惊,三人凑到一起认真数着桶里的鱼。
年长兴打了一个哈欠:“我睡会儿,有事叫我。”
“知道了,师父\/老板。”
快速洗澡,年长兴躺在床上,取下脖子上吊坠,打开,年轻男女紧紧依偎在一起。
食指划过照片上女孩仍然年轻的脸颊。
七年了,他老了。
整整七年了,他无时无刻不生活在煎熬中,他活着的意义是手刃仇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