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双没有伸手去拿包子,冷静地问道:“哥,你到底怎么想的?”
“你猜到还是知道了?”杨回把手上的筷子放在筷架上,整个人往后靠在椅背上。
杨双抬头盯着他问:“投机倒把?擅自把钢铁厂的钢材卖出?还是当倒爷买卖批文?”
“有区别吗?”杨回反问,“事已至此,多说无益,这件事你就当不知道,如果哪天我真的进入,你嫂子肯定会离婚,家里父母以及小寻,麻烦你多多照顾,我会替他们准备好钱。”
“凭什么?”杨双低吼,“你犯的错误,凭什么让我给你收拾烂摊子,我是你妹,不是你爸妈,我没有义务替你承担责任。”
“我……回不了头。”杨回面带苦涩。
自打招惹上那群人,他的后路早被人切断,进退维谷,那些腌臜事他不想让家人知道更多。
“不可能没有,你去自首,最多坐几年牢。”一个想法进入杨双脑海,她怒目而视,“你是不是贪恋现在生活?贪恋不属于你的钱财?”
杨回这人别人不了解,她当妹妹还能不了解?从小鬼主意贼多,很少有人能占到他的便宜。
“都不是。”杨回神情麻木地低声道,“你信不信我现在退出,不仅爸妈要受到影响,连你们也会受到牵连,你想想小誉他们四个,轻则受伤,重则死亡,他们是一群心狠手辣的人。”
杨双双眼冒着火光,恨不得用眼神将杨回给凌迟处死。
瞧瞧他,惹上的都是些什么人。
受伤?
死亡?
心狠手辣?
还能说得更邪乎点吗?
真当三十多年兄妹白做?他能年纪轻轻当上销售科副科长,还不是因为有一张能言善辩的嘴,能将死去的人说活。
对方或许真的心狠手辣,以他能言善辩能力,赚一笔脱身不成问题。
钱桥将冷好的米线和和配菜装进小碗,放在女儿面前,手放在她的头上,将她的头转回来,对她说:“妈妈和舅舅说事情,与你无关,赶紧吃米线,早上没吃饱,上午别想吃零食。”
“哦。”钱绾心不甘情不愿拿起筷子,慢慢吞吞夹起米线往嘴巴塞,余光一直盯着隔壁桌。
钱桥给她提前凉了一碗汤,小小年纪真爱凑热闹。
隔壁桌杨双接连向杨回提了关于几个对方背景问题,杨回避而不答。
随后,她恨铁不成钢说道:“你放着好好班不上,惹那些人干嘛?现在好了,不仅霍霍自己,还连累家人。今天话我给你撂在这里,你是知道我的性格,属于你的责任我不会插手,至于你托付我的事情,甭想!你不要心存侥幸,我说到做到,你自己好好想想怎么脱身,我相信你能做到。”
杨回苦笑。
这一顿早餐在愤怒中吃完。
钱桥先带着孩子下楼结账,兄妹俩随后下楼。
走出早餐店,钱桥隐约能感受到两道视线,他没有选择寻找,装作什么也没看见,抱着孩子与杨回告别。
骑行一段距离,察觉不到灼热目光,他才对杨双说:“我们离开早餐店前后,外面有人盯着。”
“什么!”杨双惊讶大叫,双手不由抓紧钱桥腰上衣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