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双刚走到小卖部,电话铃声骤然响起,老板娘拿起电话,看到杨双过来将电话交给她,自己坐回电视机前面。
电视机传来激烈打斗声,她充耳不闻,余光时不时瞟向身后。
不清楚两兄妹是怎么谈的,看神情似乎不太愉快,两句话功夫杨双挂断电话。
杨双声音冷清地冲不远处老板娘,喊道;“老板娘,结账。”
小卖部老板利落起身,微笑着说:“接电话而已,钱就算了,咱们都多少年的邻居的。”
她话音一转,继续说:“杨会计,和你哥吵架了?”
杨双闭口不谈,从兜里掏出两角钱放在柜台上,说道:“老板娘,钱放在柜台上,家里孩子多我先回家了。”
多少年邻居谁不知道谁。
今天她要是真听信对方鬼话,不给钱,明天家属院人人都会知道今天她打电话不给钱。
老板娘无论是面子还是里子,她成为贪小便宜的人。
两毛钱而已。
她又不是没有。
夜晚恼人的知了,像是开启“防空警报”,以前没觉得吵,以为全国蝉鸣一个样。
去了珈城,才知道原来像“防空警报”的蝉鸣,是她们这边独有品种。
远远看到自家院子里面昏黄灯光照亮夜行路,推开半掩着院门,站在纱窗门往里看,丈夫坐在沙发上看书。
小女儿闭着眼睛,摇摇晃晃从房间里跑出来,嘴里含糊不清嚷嚷道:“防空警报响了,起床跑警报。”
钱桥笑着放下书,起身将小女儿抱在怀里安慰,亲了亲她的额头:“不是防空警报,是蝉鸣。”
杨双打开纱窗门,朝父女俩走过去,伸手接过孩子:“给我吧。”
今晚给孩子读有关“跑警报”散文是突发奇想,全是外面恼人的蝉鸣。
一个月前珈城全市做过防空警报测试,睡迷糊的孩子在睡梦中一下子联想起来。
今天一天玩得很累,在母亲怀抱中,没多久钱绾再次熟睡。
夫妻俩将孩子送回房间放在床上,一条毛巾搭在小肚子上,确认蚊香安全,忙活完两人轻手轻脚离开房间。
再次返回客厅,钱桥给杨双泡了一杯牛奶放在她手上:“回哥,怎么说?”
“约了明天的早餐,我们一起去。”
钱桥点头:“时间不早,喝了牛奶,该去休息。”
比起昨晚一家人太累,蝉鸣并没有影响一家人睡眠。
回到长康第二个晚上,一家人睡得不太安稳,蝉鸣扰的众人很难进入深层睡眠状态。
一晚上睡睡醒醒,清晨来临,蝉鸣锐减,一家人终于能安生睡会。
钱绾从睡梦中惊醒,手里拽着毛巾从床上坐起来,白天顺滑的头发,经过一夜折腾与鸡窝没什么区别,在床上坐了三分钟彻底清醒,小心翼翼从床上往下滑,一双不大的脚绷得笔直。
当触碰到冰凉地板,眼神中是欣喜,完全落地,她骄傲地拍拍自己的胸口,无声夸奖自己:“我真棒,我是最棒的大孩子。”
走到窗户边,掀起窗帘一角,推着自行车的邻居匆匆忙忙上班。
她低声喃喃:“今天起来晚了?”
再次回到床边,她发现不对劲,姐姐的鞋子不见了。
厕所?
打开门,路过哥哥房间,房门敞开,她站在门口往里看,床铺整齐,拖鞋不见了。
小小的脑子中,闪过前天从街坊邻居听来的新闻,最近家属院时常被小偷光顾。
吓得她哆嗦一下。
脸色发白的往父母房间跑,边跑她边喊:“爸爸妈妈,哥哥姐姐被偷了!”
此时此刻,躺在床上的钱桥与杨双思绪处于混乱之中。
钱誉、钱温、钱敬被偷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