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知道就不喝那么多汽水了。
钱温靠在床背上笑意盈盈盯着电视,杨双站在旁边的床铺拆床单,谁能想到一年没尿床的小老幺在昨晚再次尿床。
明明凌晨一点上过一次厕所,怎么又尿床,真的奇怪。
今天凌晨三点,她感觉自己像是睡在河里,醒来,原来是某个小家伙画的地图。
母女俩跟逃荒似的,换了衣服,跑到隔壁钱温床上,母女仨人挤在一张床上睡觉。
“钱小绾,妈妈告诉你,再喝一瓶汽水、吃两个橙子,你就完蛋了!”杨双低声警告,一没看住立马放飞自我。
一旁的钱温闷笑,回想起凌晨三点地那一幕仍然觉得好笑。
被吵醒的小老幺一脸无辜坐起来,对他们伟大的母亲大人说:“妈妈,你尿床了?”
她亲耳听到妈妈不停念叨,“是亲生的,是亲生的,不能打不能给孩子留下心里阴影。”
天知道,她妹表情有多无辜,不明真相的人看到或者听到,一定会认为是妈妈尿床,而不是她妹。
小小的电视机里,钱绾喝空一瓶汽水又偷摸拿了隔壁别人没喝的,其他演出人员神情紧张严肃,什么不敢吃,什么也不敢喝。
他们家小老幺像是在开茶话会,春晚刚开始知道收敛,演出结束,彻底放飞自己,吃吃喝喝,还有专人“侍候”左右。
“妈妈,小老幺昨晚喝了两瓶汽水。”看热闹不嫌事大,钱温毫不留情出卖自家小老幺。
钱绾眼圈泛红,怒气冲冲回头盯着姐姐,大声宣告:“不和你好了。”
钱温冲她扮了个鬼脸。
杨双闻言,放下手中床单,转身,双手叉腰盯着小女儿,绷着脸问:“不是说只喝一瓶?”
人小肚皮大,硬生生给自己灌了两瓶汽水,能不尿床吗?
“自己的只有一瓶,”钱绾小声为自己辩解,“还有一瓶是别人的不是我的。”
懂了。
别人的不算。
杨双直接给气笑了。
四个孩子诡辩如出一辙,她的处理方法同样简单:“由于钱小绾背着妈妈多喝一瓶汽水,你昨天买的手串、项链没收一个月,你有没有异议?”
“没有。”钱绾有气无力摇头。
父母下达处罚,不要犟,乖乖听了便好,否则后果很严重,这是来自哥姐血与泪的经验之谈。
很快,她又抬起头,从床上滑下去,抱住杨双的腰,黏黏糊糊地问:“妈妈,尿床可不可以不说?”
杨双好笑,小孩子也是有自尊的,她清清嗓子说:“下不为例。”
钱绾暗自窃喜。
靠在床上的钱温适时开口:“我还没有答应呢?”
钱绾小小肩膀僵硬,刚刚才说,不和姐姐好,现在又要求人家保密。
好为难她呀。
她低着头纠结,要不要妥协?
小哥常说的那句话,是怎么说来着?
人……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。
她回头,双手交握,放在胸前,眼巴巴望着钱温,可怜巴巴地说:“好姐姐,求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