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过了多久,就在她要觉得快要窒息的时候。
沈延庭才缓缓松开了她,两个人额头相抵,呼吸急促。
“昨天的事。”他看着她的眼睛,语气认真了些,“对不起。”
宋南枝还没从那个吻里完全回过神,懵懵地看着他。
沈延庭抿了抿唇,似乎不太习惯说这种话。
“以后洗衣服这种活,我来。”
他顿了顿,补充了一句,“你那手,不是干粗活的料。”
宋南枝没说话,只是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。
——
电话站,许梦丹捂着话筒,声音压得很低。
“妈,是我,你最近能联系上我爸吗?”
电话那头传来女人慵懒又刻薄的声音,“哼,我倒是想找他!”
“这么多年一分钱不往这拿!”
“就是一个窝囊废,被家里那头母老虎看得死死的。”
许梦丹的眉心拧了拧,“我们文工团要搞演出服评比,能不能想想办法,让爸帮我看看图纸......”
“你之前不是说,他在海城的时候,手艺很厉害?”
“图纸?”对面的女人疑惑道,“你什么时候还会做裁缝了?”
“你还指望他教你?老娘这些年要不是靠着几个老相......”
许梦丹截住了话头,“那你能不能托人给我捎点沪市的新样子?”
“就几本时装杂志也行......”她声音带着点哀求。
女人嗤笑一声,“杂志?你当现在是什么年月!”
她话锋一转,“别说这些没有用的,你这月的津贴呢?”
“这都几号了?还没汇过来,想让老娘喝西北风?”
“当年要不是为了养你这个小杂种,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。”
最可气的是,孩子生下来,他们陈家还不认!
许梦丹攥紧话筒,“这个月......要买些料子做演出服......”
“放屁!”女人破口大骂,“净是瞎搞那些破烂事。”
“我听说那个姓沈的都结婚了,也不知道你一天天干了个啥!”
“我怎么生了你这个没出息的玩意!”
“明天再不汇款,看我不找到你们文工团去!赔钱货。”
“妈!你小点声。”许梦丹惊慌地环顾四周,“我......我明天就汇。”
“最好是这样!”对面狠狠地说,“想要什么就得自己去争,去抢!”
“听到没有?”
“知道了......”许梦丹的声音轻得像蚊子。
“嘟嘟嘟......”
电话被狠狠地挂断,许梦丹盯着话筒,指甲深深掐紧掌心里。
她咬紧下唇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。
“等着瞧......”她喃喃自语道,“延庭哥会是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