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看,这人生地不熟的......”
沈延庭挑着眉,等着他的下文。
宋宥凡咽了口唾沫,硬着头皮继续说道,“我和悦希,以后结了婚,咱们就是一家人了。”
“您看,能不能......稍微照顾一下我爸妈。”
“他们毕竟年纪大了,农场的活重。”
“一家人?”沈延庭嘴角扯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,“怎么照顾?”
“是给他们单独开小灶,一天少干几个小时的活?”
沈延庭往前挪了半步,目光压在宋宥凡身上,“宋宥凡,你搞搞清楚。”
“他们是做错了事,来接受劳动改造的,不是来走亲戚的。”
“我沈延庭这,没这个规矩。”
宋宥凡被他堵得脸色发白,他攥了攥拳头。
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,“沈团长,话不能说这么绝吧?”
“我和悦希......已经......”他没明说,“她已经是我的人了。”
“这婚事是板上钉钉的,您总不能看着一家人,在您地盘上太难看吧?”
他知道,沈延庭就是不想帮,不然,他一个团长,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?
沈延庭眼神一沉,盯着宋宥凡,像看一坨垃圾。
“哦?”他尾音拉长,“睡一次,就贴上你宋宥凡的标签了?”
“你还真是挺悲哀的。”
他嗤笑一声,“沈悦希要不要嫁你,跟我沈延庭没有关系。”
沈延庭想起自己媳妇被宋家欺负的样子,整个人的气压都低了几分。
“你们宋家是死是活,都自己受着!”
这话又毒又狠,宋宥凡气得浑身发抖。
“你!你......”
沈延庭懒得跟他废话,眼神冰冷至极。
“回去吧,别在这碍眼。”
宋宥凡的拳头攥得死死的,来的时候,沈悦希还说过。
她哥从小在她家长大的,多少会念着这份情。
怎么跟宋南枝那个白眼狼一样!
就在他要转身离开的时候,视线无意间扫过沈延庭的手腕。
目光猛地顿住。
那块上海牌手表,样子怎么那么熟悉?
——
沈延庭盯着那个狼狈的背影,胸口堵着一股无名火。
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口,转身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。
直接就往外走。
“沈团长,您要出去?”周铁柱问道。
“嗯,回家!”沈延庭头也不回,声音冷硬。
他步子迈得又大又稳,刚到家属院附近,就碰到了正好人说话的李主任。
“沈团长,这就回来了?”李主任笑得打招呼。
“嗯。”沈延庭脚步没停,只是随口问道,“看见我媳妇了吗?”
“宋同志啊?”李主任想了想,“早晨倒是看见了,她出去了,好像是去码头那边。”
码头?
沈延庭脚步猛地顿住。
宋宥凡刚走,她就去了码头?
李主任瞧着他的背影,正和旁边人说着,“您们瞧沈团长,还没下班就跑回来了。”
“看来他们夫妻俩,感情好着呢。”
沈延庭的脸色却阴沉至极,攥着外套的手指关节发白。
宋南枝,你好样的。
他猛地转身,朝着码头的方向,大步流星地寻过去。
那架势,不像是找人,倒像是要去捉奸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