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冷静一下。”周本端起身给沈耀羽倒了杯酒，“可能我刚刚的话让你有些误解，你听我慢慢说。”
沈耀羽望着酒杯，眼里闪过一丝嫌弃。
他才19岁，还没怎么喝过酒，周本端就这么直接给他倒满，实在不够诚意，连问都不问一句。
周本端坐下后，自顾自地说道：
“你婶婶徐英那件事，我当时正好在国外出差，对具体情况不太了解。得知爷爷出事，我才匆忙结束工作，第二天赶回国。”
“但我可以保证，我妈也不是那种人，不会为了一点利益就去残害亲人，还嫁祸给无辜的人，更何况对方还是爷爷的康养员。”
“那位阿姨在爷爷回国后就在我家工作，已经五年了吧。其实我也觉得，以她的品行不可能做这种事，照顾老人这么多年，总该有些感情。”
周本端说着，看向周澄：
“对吧阿澄？我记得爷爷好像是为了你才回国的。本来他在国外也做康复，为了你特地回来。徐英也是精挑细选来的，他俩的感情，你应该更清楚。”
周澄看了他一眼，又迎上沈云溪投来的目光，淡淡地说：
“是，徐英和我爷爷感情一向很好。就我接触来看，她也是个很温柔、很体贴的人。”
他顿了顿，又补充道：“这些话我不带任何私人感情。你们可以找爷爷别墅以前的保姆和管家，他们肯定比我更了解。”
沈云溪默默记下。这时电话那头的聂彤提出疑问：
“周二公子，我从警方那里了解到，徐英是因为长期照顾您爷爷、无法忍受他的坏脾气，再加上沈刚长期赌博，心理双重压抑，才换掉药瓶致使爷爷去世。”
“那么作为家属，这么多年您就没听说过老爷子对佣人态度不好吗？”
周澄顿了一下，下意识地看向沈云溪：
“就像我刚才说的，我没和爷爷长期住在一起，他私下对佣人怎样，我并不清楚。但就我个人而言，我爷爷不是那种人。”
周本端的律师接过话：
“周二公子，主观判断就不必多说了，容易误导他人。您是亲孙子，他自然对您好，但对旁人可不一定。夫妻相处久了尚有摩擦，更何况雇佣关系呢？您说对吧？”
周澄不禁皱眉。
他觉得这话说得奇怪，像在刻意引导什么，把“不善待佣人”这样的名声安在爷爷身上，让他很不舒服。
“难道就不能是徐英撒谎吗？也许她有别的苦衷没说，比如沈刚赌债逼人。”
周本端开口：“阿澄，别急，我们只是理性讨论。”
周澄直接翻了个白眼。
沈云溪这时说道：
“其实婶婶之前跟我提过沈老爷子。在她进去之前，她说老爷子对她挺好，还经常送她一些东西带回来。”
沈耀羽搭腔：“对，姐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。我妈从没在家吐槽过老爷子，每次回来都挺开心的，我也去接过她。”
对方律师笑了笑：
“这些并不能说明什么。人有时候就是报喜不报忧，更何况这还是徐英的单方面说法。”
电话里忽然传来聂彤一声轻笑，让对方律师表情一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