秘阵之光彻底熄灭,天地间恢复了死寂。
沈芷安静静躺在洛长风怀中,气息虚弱,胸口的深红烙痕微微闪烁,像是心脏之外多了一枚神秘的火种,时而收缩,时而舒张。
洛长风低头凝视,心口一阵揪痛。他不懂玄道,但他清楚,那烙痕并非彻底消散,而是与芷安血肉紧密相融,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。
“她……真的做到了。”顾晚辞叹息,目光复杂,“可这份胜利,恐怕也是另一种桎梏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洛长风声音嘶哑。
顾晚辞摇头,没有立即解释,只是望着昏迷的沈芷安,眼底闪烁着难以言说的忧虑。
——烙痕虽被镇压,但那团黑暗残魂未必彻底消亡。
此刻,在沈芷安神魂深处,另一幅画面正在悄然上演。
……
黑暗的虚无中,一缕幽冷微光悬浮。
那是风暴本源残魂碎片,被沈芷安强行镇压后,本该彻底湮灭。可它却在崩碎的瞬间,借助烙痕的血色力量,蜷缩成一缕极小的灵影,悄无声息地潜藏起来。
“碑主之女……呵,你以为胜了?”
它发出轻蔑冷笑,声音若有若无,仿佛只存在于最深的幻影中。
“你不过是为我筑起了更深的牢笼。可牢笼终将腐朽,而我,将在你最软弱时,将你吞噬。”
黑暗灵影微微颤动,化为一道无形的锁链,深深缠绕在沈芷安心脏与烙痕之间,像是寄生的毒蛇,伺机而动。
……
外界,洛长风将沈芷安小心安置在临时布置的灵阵内,以灵气温养她的身躯。
顾晚辞缓缓开口:“她此战虽胜,但代价极大。烙痕虽被压制,却与她血肉相融。若将来心境有丝毫动摇,烙痕便会反噬。”
洛长风心口一沉,攥紧拳头:“有没有办法彻底清除?”
顾晚辞沉默片刻,摇头:“烙痕之力属于风暴本源,不可彻底磨灭。若强行剥离,只会令她神魂俱灭。”
洛长风呼吸一窒,胸口似被千斤巨石压着。
他望着沈芷安苍白却安宁的面庞,声音低沉:“那我就用命守着她。无论什么反噬,都先落在我身上。”
顾晚辞侧眸凝视他,良久,轻声叹息:“你能否守到最后,才是关键。”
两人皆沉默。
……
数日后。
沈芷安终于醒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