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域风息,天地间一片死寂。
沈芷安立于废墟般的剑域深处,胸口的火痕如烈焰般燃烧。那种痛楚已不再单纯是身体的灼烧,而像是要将她的灵魂撕裂开来。
洛长风神色凝重,死死盯着她胸前的暗红烙痕:“剑域渡化残魂,本该让你心火净明,可偏偏火痕更烈。这不是正常现象。”
沈芷安缓缓抬眼,目光坚定如初。
“不是异常,而是剑碑在召唤我。”
她抬手指向远方。
黑暗的虚空之中,一座庞大剑碑耸立。它通体漆黑,碑身裂痕密布,却散发着压迫到极致的剑意。碑上似乎铭刻着无数模糊的名字,每一笔都带着血色,仿佛是被鲜血一滴滴刻上去的。
那剑碑,正是整个剑域的核心。
沈芷安凝望着它,心脏剧烈跳动。火痕与剑碑之间,仿佛存在一种无法切断的联系。
“芷安,这里太危险了。”洛长风沉声道,“剑碑聚万魂,连我都感受到压制。你若贸然靠近,很可能直接被焚尽。”
沈芷安却摇头:“若我退了,便再无前路。”
她一步步走向剑碑。
随着距离缩短,周围空间的压迫感越来越强。剑碑每一次呼吸,仿佛都带走空气与灵力,使她呼吸急促,血液沸腾。
洛长风眉头紧锁,护在她身侧,以剑气为她隔绝部分冲击。可即便如此,沈芷安的身影仍不断摇晃。
忽然,剑碑之上,血光骤然闪烁。
一道身影缓缓自碑中走出。
那是一个高挑的男子,身着黑甲,手持一柄漆黑长剑。他的眼神冷漠,带着无尽孤绝,仿佛万古孤魂凝聚而成。
沈芷安心头一震。她认得那眼神——那是剑的执念化身。
黑甲男子的声音低沉,如同来自碑底深渊。
“血染剑碑,唯有以命为祭,方能立碑前行。你,可愿?”
沈芷安手指一颤。她心知,所谓“血染”,绝非虚言,而是真要以生命与血液,才能开启剑碑的秘密。
洛长风骤然开口:“不行!芷安,你若献血,必定火痕加剧,到时连我都救不了你!”
沈芷安却只是静静凝视着剑碑,眼底闪烁着光。
她想起了被渡化的残魂,他们临终前眼底的释然;想起了曾经在幻境中看到的宿命枷锁;也想起了自己一路走来,血与泪铸成的誓言。
“我若退缩,何谈逆天改命?”
话音落下,她猛地抬剑,剑锋在掌心一划,鲜血淌下。
赤红的血液,沿着剑身滴落,最终洒在剑碑之上。
轰——
天地骤然震动!
剑碑瞬间被鲜血染红,碑身裂痕疯狂蔓延。血色光芒直冲天际,仿佛要将整个剑域吞没。
沈芷安身体剧烈一颤,胸口火痕猛然炸裂,血雾瞬间喷涌而出。
洛长风大骇,立刻伸手去稳住她的身体:“芷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