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芷安心头一震。
那低语声随之凝成一句清晰的话：
“棋子可毁，棋局可换，但执棋之手，永远在上。”
这一瞬，她猛然意识到，所谓“命运执子”不过是对局中的代行者。
真正掌控棋盘的手，从未显露过。
——
忽然，残片骤然亮起。
一道灰色的光芒，从碎片中冲出，直射入她眉心。
沈芷安闷哼一声，身体剧烈颤抖。
灰纹随之翻涌，仿佛要挣脱她的身体，彻底化为某种独立的存在。
洛长风大惊失色，立刻将剑意汇入她周身，死死稳住。
“芷安！撑住！”
在那一瞬间，沈芷安心神仿佛与棋盘残片重叠。
她听见一个低沉到极致的声音，带着冷漠，却又透着奇异的温度：
“……你，是残局的关键。”
“若你不立，棋局将崩。”
——
灰光散尽，她猛然睁眼，额头已布满冷汗。
残片却安静地悬浮在她掌心，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洛长风紧盯着她，眼神沉重。
“你看到了什么？”
沈芷安缓缓抬起头，目光幽深，声音低哑：
“我看见的……不是终局，而是残局。”
“我必须立子——否则这片天地，或许连最后的秩序都会崩灭。”
她顿了顿，死死握紧残片：
“而俯瞰者……绝不会允许我这样做。”
风声再次掠过，仿佛天地都在暗暗颤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