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泉祭坛，血光滔天。
天地震荡，冥河翻涌，仿佛整个地府都被撼动。
顾长渊的残魂在九世业火中重塑，他的身影逐渐凝实，不再是虚无的幻影，而是带着血肉与温度的真实形态。
沈芷安被他抱在怀里，浑身是血，气息虚弱，却仍努力睁开眼睛。
“长渊……这是梦吗？”
顾长渊低下头，额头轻轻抵住她：“不是梦，阿安，我回来了。”
话音刚落，冥主的怒吼再次传来，震得整个祭坛轰然崩裂。
“逆改命格？痴心妄想！”
他伸手一抓，冥河翻涌，化作千万条锁链，裹挟着森冷的地府法则，直扑顾长渊而来。
——那是天道烙印！
不容任何人违抗。
顾长渊抱紧沈芷安，身形却没有退半步。
“既然天道不容我，那我便斩开天道！”
他抬手一挥，九世业火凝聚成一柄赤红长剑，剑鸣震天，杀意直冲九霄。
轰——！
剑光横扫，硬生生斩断了成百上千条冥链，烈焰腾起，照亮了整个黄泉。
冥主微微一怔，脸色骤沉。
“区区残魂，竟能破我法则？！”
可顾长渊并不退缩，反而一步步踏前。
“你说我是残魂？不，我有阿安在——我就是完整的！”
话音落下，他剑意暴涨，竟压得冥主一时间退后半步。
?
沈芷安胸口起伏，望着眼前的背影，泪水模糊了视线。
那是她无数次梦回时的身影——为她而战，不惜与天敌对。
“长渊……”
她轻声呢喃，仿佛要将这背影深深刻入心底。
可她知道，顾长渊此刻燃烧的，不仅是业火，更是他的魂魄。
若继续下去，他极有可能彻底消散，再也无法归来。
“不要……你不能再拼命了……”
沈芷安虚弱地伸出手，拽住了他的衣袖。
顾长渊回头，眼神温柔得仿佛能融化一切：“阿安，若不能护你，这具身躯存在与否，又有何意义？”
沈芷安泪如雨下，却只能死死咬住唇。
?
冥主见状，怒火更盛。
“痴人妄想！逆天者，皆当灭亡！”
他手中法印骤然凝聚，一片黑色巨掌横空拍下，携带着毁灭一切的冥力。
顾长渊抬剑迎击，轰然一声巨响，剑光与巨掌碰撞，祭坛四周顿时崩裂，碎石飞溅。
顾长渊被震得鲜血狂喷，身影摇晃，却仍强行稳住。
沈芷安心头一紧，拼命挣扎着想要站起，却被他按住肩膀。
“阿安，不要动，让我来。”
他声音低沉，却坚定无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