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停了，雷散了。天地像被抽空了气息，寂静得连心跳声都显得刺耳。
李长夜抱着沈芷安，浑身颤抖。他从未如此恐惧过——眼前这个为了护他拼尽一切的女子，呼吸若有若无，血迹早已染透衣襟，犹如一朵将要随风消散的花。
“芷安，睁开眼……你答应过我，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。”
他声音低哑，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。可怀中的人却静静的，仿佛已与天地合为一体。
——
忽然，一股幽冷的气息从虚空蔓延开来。
清元子的身影再次显现，他不再是之前那般冷漠无情，而是眼神深邃，仿佛在衡量什么。
“她用命魂对抗天罚，已伤了根本。若没有外力助她，她将魂飞魄散，再无转机。”
李长夜猛地抬头，双目赤红：“救她！”
清元子负手而立，缓缓摇头：“救她？她与天道为敌，本就不该存于世。如今能撑到这一刻，已是逆天之举。”
李长夜胸口仿佛被烈火灼烧，嘶声怒吼：“若她死了，这天地留我何用？！”
——
这一刻，他的心念生出极致的疯狂。
宁负天下，不负她！
他的血液翻滚，丹田中的灵力几乎要失控般涌出。忽然，他想起当年师尊曾留下的一句警告：
“你若以命祭魂，可渡他人一劫，但从此将背上千劫不复。”
李长夜凝视着沈芷安，眼中闪烁着疯狂又坚定的光。
“若是千劫不复又如何？只要她在，便值！”
说罢，他咬破舌尖，将精血喷在沈芷安眉心，手指结印，一股本命之火猛然燃起。
——
清元子神色一震，低声喃喃：“他竟愿以命祭魂……这两人，究竟要将局势搅到何种地步？”
火光映照，李长夜的灵魂之力缓缓涌入沈芷安体内，与她残破的命魂交织。
沈芷安在昏迷中似乎感受到什么，她眉心微颤，喉间发出低低的一声：“长……夜……”
李长夜眼中闪过泪光，手掌却更加用力：“芷安，我在。我绝不会放手。”
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