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边的星海，仿佛没有尽头。
沈芷安睁开眼时，周身已不再是血与战火，而是一片静谧浩瀚的星辰海域。她的呼吸间，灵气澄澈，仿佛每一口气都能直抵心神。
然而怀中的顾临川，却依旧气息微弱。
他的面色苍白如纸，剑意早已耗尽，胸口的伤口深可见骨，黑色的裂纹仍在扩散，仿佛随时会将他吞没。
沈芷安心头如被利刃绞割，双手颤抖地按在他胸口，拼命将灵力输入他的经脉：“不许死！临川，你听见没有？你若敢丢下我，我绝不会原谅你！”
灵力一波波涌入，却如泥牛入海，黑纹非但没有消散，反而吞噬得更快。
星海深处，忽然荡起涟漪。
一道身影自星光中缓缓显现，身披素白长袍，眉目清隽，带着不似人间的冷漠与超然。
“你是谁？”沈芷安猛然抬头，满是戒备。
那身影目光淡漠，声音却带着苍古的回响：“此处为‘星海境’，乃心魔试炼之后的赐境。凡能踏入此地者，皆有一次抉择的权利。”
沈芷安心神一震，目光紧紧盯着他：“抉择？什么抉择？”
白袍身影缓缓抬手，虚空顿时浮现两道光影。
第一道，是顾临川的魂魄，漂浮在星光之中，虚弱如同风中残烛。
第二道，则是一卷古老的星辰书卷，上面烙印着复杂的符文，光华璀璨，仿佛承载了天地至理。
“救他，还是取经。”白袍身影声音冷漠，“救他，你可保其魂不灭，但你将失去问鼎大道的机缘；取经，你可得上古星辰之力，却需以其魂魄为祭。”
话音落下，星海骤然安静。
沈芷安心头轰然一震，双手抱紧顾临川，眼泪止不住滑落。
“要我拿他的命去换所谓的大道？痴心妄想！”她咬牙切齿，几乎是嘶吼着喊出来。
白袍身影神情不变，淡漠道：“逆天而行者，终要有所牺牲。你可知，你们斩心魔，已然动摇天机。若不以代价平衡，未来劫数，只会更加沉重。”
沈芷安心中一颤。
她明白，这并非威胁，而是真实的警告。天道平衡，自古如此。逆命而行，必遭天妒。
可若要她亲手舍弃顾临川——那是她唯一的依靠，是她愿以性命守护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