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光顿时暗了一瞬。
沈芷安连忙催动更多符箓稳固阵脚，指尖刺破，血滴落在阵纹上，化作赤色的符光与金芒交织。
“你想破阵，就得先从我身上踏过去。”
“归”微微歪头，眼底那抹熟悉的怜惜再度浮现：“你又何必这么执着？百年前你挡过一次，如今……你还有第二次的命吗？”
顾临川听不下去，冷声道：“少废话，你若敢踏出半步，我立刻斩你龙头。”
长龙缓缓收回目光，盯着顾临川的刀锋，吐出一口腥冷的气息。那气息并未直接攻击，却让刀锋表面浮现出一层灰影，像是有人在暗中吸取刀的灵力。
就在此时，鼓声突然加快——
咚咚咚咚咚——
阵纹猛地一震，金钟之形出现细密裂纹，黑雾趁机从缝隙渗入，像无数毒蛇般缠向村民的屋舍。
“撑不住了！”沈芷安心中一紧，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。
她正要再次催动阵力，忽然听到阵外有另一种声音加入——
那是一声低沉悠长的佛号，带着沉稳的节律，与鼓声对冲。
一阵微弱的铜锣声随之响起，每一次敲击，都将阵纹上的裂痕压回一些。
顾临川一怔：“有人在帮我们？”
沈芷安却皱紧眉头，因为她认得那佛号的韵律——空明寺。
百年前，那寺院曾追杀过“归”，也曾将她囚在封魂塔三日三夜，逼她交出阵钥。
阵外，黑雾翻卷，一道黑袍身影缓缓走近。他手持一面残破铜锣，面容被兜帽遮住，只露出一截苍白的下颌。佛号从他口中传出，铜锣在他掌心微微颤动。
“归，”黑袍僧人语声低沉，却穿透鼓声与阵壁，“今日，我奉寺命，来带你回去。”
鼓声并未停下，反而在僧人现身的同时，变得更加狂躁，像是与他针锋相对。
阵内的长龙抬起头，长啸一声，魂影四散，反射着金光与阴雾的交错。
沈芷安明白，这只是暴风雨的前奏。真正的破阵之战，才刚要开始——而她与顾临川，或许根本没有退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