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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19章 逼血打鬼(2 / 2)

迷迷糊糊睡到半夜,被一种强烈的窒息感惊醒。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我身上,很重,冰冷彻骨,压得我喘不过气。我想尖叫,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。我想挣扎,四肢却像被无形的绳索捆住,动弹不得。

鬼压床?医学上叫睡眠瘫痪。我拼命告诉自己,是幻觉,是压力太大。

但下一秒,我感觉到一只冰冷的手,缓慢地、带着某种探究的意味,抚上了我的大腿内侧。那触感真实得让我浑身汗毛倒竖。那不是活人的手,没有温度,没有弹性,只有僵硬的冰冷和一种难以形容的滞涩感。

我甚至能“感觉”到那只手在慢慢向上移动,指尖划过皮肤,激起一阵冰冷的鸡皮疙瘩。

恐惧和极度的恶心让我爆发出一股力量,我猛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尖,剧痛让我瞬间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!我尖叫着坐起来,打开床头灯。

床上除了我,空无一物。但被子上,我大腿旁边的位置,有一个清晰的、人形的凹陷痕迹,而且那片床单是湿的,冰冷的湿,就像刚从冷水里捞出来。

那不是梦。

陈烨真的回来了。以一种我无法理解、却充满威胁的方式回来了。他不是来看我,他是来……找我。带着一种冰冷的、执着的、属于亡者的欲望。

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我会被它一点点逼疯,或者,被它拖进那个冰冷的世界。

我想起了小时候住在乡下,外婆讲过的一些对付“脏东西”的土法子。外婆说,女人天葵之血至阳至秽,能破邪祟。公鸡血阳气最旺,也能驱鬼。还有纸钱,是买路钱,有时候能送走不肯离开的“客人”。

死马当活马医吧。我别无选择。

第二天,我强打着精神出门。先去菜市场,找了个活禽摊子,买了一只最强壮的大公鸡,请摊主当场杀了,把鸡血小心地接在一个厚实的玻璃瓶里。滚烫的鸡血带着浓重的腥气,让我一阵反胃。

然后,我去药店买了卫生巾,又去殡葬用品店买了一大沓黄表纸做的纸钱。

回到家,我把鸡血放在厨房料理台上。看着那瓶暗红色的液体,我心里稍微安定了一点。

接下来,就是等。等我的月经来。说来讽刺,我平时的月经并不太准,有时会推迟。但这一次,仿佛感应到了我的迫切需要,当天晚上,小腹就传来熟悉的坠痛。

我几乎是怀着一种虔诚的心情,收集了需要的经血,混合在另一个小瓶子里。暗红色的血液,带着独特的生命气息。

我把鸡血和经血混合在一起,又撕碎了一些纸钱,扔进混合物中。粘稠的暗红色液体里漂浮着黄色的纸屑,看起来诡异又肮脏。

我把它装进一个喷雾瓶里。

现在,武器准备好了。就等它再来。

这一等,就是三天。这三天异常平静,那种被窥视的感觉,那些细微的响动,都消失了。它好像知道我在准备什么,暂时蛰伏了起来。但这种平静,反而更让人不安。

第四天晚上,暴风雨前的宁静终于被打破。

当时我正在客厅收拾东西,准备早点休息。灯突然灭了。不是跳闸,是彻底的,无声无息的熄灭。电视、落地灯,所有光源瞬间消失。只有窗外远处城市的霓虹,透进来一点微弱的光,让房间里的轮廓显得影影绰绰,扭曲变形。

温度骤然降低。不是秋天的那种凉,是阴冷,是那种能渗进骨头缝里的寒气。

来了。

我握紧了口袋里的喷雾瓶,手心全是冷汗。

我慢慢退到墙角,背靠着冰冷的墙壁,警惕地环顾四周。黑暗浓稠得化不开,寂静中,我只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。

渐渐地,我听到了一种声音。非常轻微,像是湿漉漉的布料在地上拖行的声音。嘶啦……嘶啦……从卧室的方向传来。

那声音越来越近。

借着窗外微弱的光,我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,出现在客厅门口。它没有人形,更像是一团凝聚不散的黑暗,比周围的夜色更浓、更沉。它移动得很慢,拖沓着,带着那种湿漉漉的声响。它所过之处,空气都似乎被冻结了。

我看不清它的“脸”,但能感觉到一道冰冷的目光,牢牢地钉在我身上。那目光里没有任何情绪,只有空洞的、执着的索取。

它向我飘来,或者说,挪来。

恐惧让我双腿发软,但我强迫自己站稳。我举起喷雾瓶,对准那团黑影。

“陈烨,”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,但异常清晰,“你已经死了。走吧,别再来找我!”

那团黑影停顿了一下,似乎在“看”着我手里的瓶子。然后,它以更快的速度向我逼近!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,带着一种腐朽的味道。

我不再犹豫,用尽全身力气,按下喷雾按钮!

“噗……”

混合着鸡血、逼血和纸钱碎屑的暗红色液体,呈雾状喷射而出,精准地笼罩了那团黑影!

嗤……!

仿佛烧红的烙铁烫进冰水里,一阵尖锐刺耳、非人般的嘶鸣瞬间在我脑海中炸响!那不是通过耳朵听到的声音,是直接作用于神经的尖啸!

那团黑影剧烈地扭动、翻滚起来!它表面的黑暗像是被腐蚀了一样,冒出丝丝缕缕肉眼可见的黑气,迅速变得稀薄。空气中弥漫开一股难以形容的腥臭,混合着鸡血的腥臊和一种难以名状的腐败气味。

它似乎在挣扎,想要扑过来,但那暗红色的血雾像一道无形的屏障,将它死死挡住,并不断侵蚀着它的“身体”。它的轮廓越来越模糊,那尖锐的嘶鸣也变得越来越微弱,充满了痛苦和……怨毒。

最后,伴随着一声极其轻微、如同气泡破裂的“啵”声,那团黑影彻底消散了。

房间里的灯闪了几下,重新亮了起来。

温度也开始回升。

我脱力地顺着墙壁滑坐到地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。刚才那短短几秒钟的对抗,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。

地板上,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。没有水渍,没有脚印,只有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臭,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我的幻觉。

它走了。真的走了。

我在原地坐了很久,直到心跳慢慢平复。我爬起来,走到窗边,推开窗户,让夜风吹散屋里的怪味。城市的灯火在远处安静地闪烁,这个世界似乎一切如常。

但我知道,有些东西永远不一样了。

从那以后,我的冰箱冷藏室里,多了两样东西:一个密封的玻璃瓶,里面是暗红色的公鸡血;还有另外一个瓶子,装着我每月按时收集的经血。旁边的抽屉里,放着一沓崭新的黄表纸。

我不知道它会不会再来,或者,会不会有别的什么东西找上门。但下一次,我准备好了。

这个世界远比我们看到的要复杂诡异。关于那个死而复返、纠缠妻子的丈夫的都市怪谈,或许会在某个小圈子里悄悄流传,版本各异。但真相,只有我知道。而且,我活了下来,神志清醒,冰箱里常备着我的“武器”。

这,就是我的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