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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19章 我杀了我老公(2 / 2)

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,越来越扭曲:“我抵押的……是你啊。”

虽然早有预感,但亲耳听到这句话,我还是像被雷劈中一样,僵在原地,浑身血液都冻住了。

“我……我?”我的声音轻得像耳语。

“对啊,”王海笑得狰狞,眼神里充满了报复性的快感,“不然我抵押什么?我这条烂命?抵押了你,契约才能成立。不过你放心,老婆,我算过了,只要我按时还上那三十斤血,你就没事。就算……就算我还不上,”他语气变得轻佻而残忍,“契约上也写了,质物归债主所有,任其处置。反正你跟我过了这么多年苦日子,也没享到什么福,到时候换个‘主人’,说不定还能体验点不一样的滋味,嗯?”

他话语里的下流和恶意像淬了毒的针,扎得我体无完肤。我简直不敢相信,眼前这个和我同床共枕多年的男人,会为了赌钱,把我当成物品一样抵押给不知名的邪祟东西!

而且听他的意思,他早就盘算好了,可能根本没打算真的还那三十斤血,而是打算最终把我交出去抵债!让那个“东西”任意玩弄我,直到……强奸致死?

巨大的恐惧和滔天的愤怒瞬间淹没了我。我看着他那张因为纵欲和邪术而显得浮肿油腻的脸,只觉得无比恶心和憎恨。

“王海……你不是人!”我尖叫着,泪水模糊了视线,是愤怒的泪,也是绝望的泪,“我是你老婆!你居然拿我去抵押?你还想害死我?”

“老婆?”王海嗤笑一声,彻底撕破了脸,“你他妈除了会唠叨、会哭丧个脸,还会干什么?老子输钱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是老婆?现在有钱了,倒摆起谱来了?我告诉你林婉,你最好乖乖的,等我解决了这件事,咱们还有好日子过。你要是敢坏事,”他眼神一狠,“别怪我不念夫妻情分!”

他说着,就朝我扑过来,想来抢我手里的剪刀,或者是要制服我。

那一刻,什么夫妻情分,什么恐惧,全都消失了。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:要么他死,要么我死!我绝不能落到那个“东西”手里!

“啊……!”我发出不像人声的嘶吼,用尽全身力气,把手里的剪刀朝他捅了过去。

王海没想到我真敢动手,躲闪不及,剪刀直接扎进了他的肩膀。他惨叫一声,动作顿住。

但这并没有阻止他,反而激起了他的凶性。“狗逼!你敢动手!”他目眦欲裂,不顾肩膀汩汩冒血的伤口,像头发狂的野兽一样朝我压过来,双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。

他的力气大得惊人,我瞬间无法呼吸,眼前发黑,舌头不由自主地伸了出来。求生的本能让我疯狂挣扎,双脚乱蹬。我的手胡乱地在身边摸索,碰到了刚才被他拍掉的筷子。

我抓起一根筷子,想也不想,朝着他掐在我脖子上的手臂狠狠扎了下去!

“呃啊!”王海吃痛,手上的力道松了一瞬。

就这一瞬间,我获得了宝贵的喘息机会。我猛地屈起膝盖,用尽所有力气顶向他的胯下。

这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。王海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,整个人像虾米一样蜷缩起来,掐住我脖子的手也彻底松开了。

我趁机翻身,把他压在理智全无。我骑在他身上,拔出还扎在他肩膀上的剪刀,然后像疯了一样,朝着他的身体胡乱地捅刺下去。

“让你抵押我!让你害我!畜生!王八蛋!你去死!去死!”

温热的液体不断喷溅到我脸上、身上,腥甜的气味充斥鼻腔。王海起初还在惨叫、挣扎,用手挡,但很快,他的动作就慢了下来,只剩下无意识的抽搐。他的眼睛瞪得极大,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,死死地盯着我,嘴里冒着血沫,发出嗬嗬的声音。

我不知道捅了多少下,直到筋疲力尽,直到身下的人彻底没了声息,软软地瘫在那里。

我停下来,坐在他满是血污的肚子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。客厅里一片死寂,只有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,以及血液滴落在地板上的轻微声响。

我低头看着王海。他已经不成人形了。脸上、脖子上、胸口,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洞,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森白的骨头和暗红色的内脏。鲜血染红了他身下的地板,还在不断地蔓延开。

我杀了人。

我杀了我老公。

这个认知像冰水一样浇醒了我。我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,看着身上沾满血点的衣服,看着眼前这血腥恐怖的场景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趴在地上剧烈地呕吐起来。

吐完了,是深深的恐惧和后怕。我杀了人,我要坐牢了,我要偿命了……

就在我精神几乎崩溃的时候,我忽然感觉到,周围那种一直萦绕不去的、若有若无的阴冷感,突然消失了。

好像一直紧紧包裹着这个家的某种无形的东西,抽离开了。

我想起了那张契约。

我连滚带爬地冲到玄关,手抖得几乎握不住东西,从王海的鞋舌里,再次掏出了那张诡异的皮纸。

皮纸上的暗红色字迹,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,像是被水洗过一样。连同王海的那个指纹印,也在迅速消失。

最后,整张皮纸变得干干净净,像一张普通的、微微发黄的旧皮子。然后,这张皮子开始卷曲、发黑,最后在我手中化作了一小撮灰烬,从指缝漏下,消失不见。

契约……解除了?

是因为定立契约的人死了吗?

我瘫坐在地上,望着客厅里王海的尸体,又哭又笑。我杀了他,但我好像也……解脱了?从那个可怕的契约里解脱了。

后来,我报了警。

警察来了,被现场的惨烈程度震惊了。我如实交代了经过,说王海长期赌博家暴,这次因为争吵要掐死我,我是在反抗中失手杀了他。我隐瞒了契约的部分,只说是因为钱的事情争吵。

邻居们也作证经常听到我们吵架,王海有暴力倾向。法医鉴定也证实我颈部有严重掐痕,符合正当防卫的条件。

最终,法院认定我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,不负刑事责任。

我自由了。

我卖掉了那个充满血腥记忆的房子,搬到了另一个城市,试图开始新的生活。

王海的死,成了附近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。有人说我狠毒,有人说王海活该。但没有人知道,在那场血腥的暴力背后,还隐藏着一个更为恐怖诡异的秘密。

关于一个赌徒,为了翻本,与不可知的存在定下血契,并残忍地将自己的结发妻子作为抵押品的秘密。

偶尔,在深夜无法入睡时,我会想起王海最后那疯狂而恐惧的眼神,想起那张化作灰烬的皮纸。我不知道那个定立契约的“东西”到底是什么,它是否还存在,又会去找谁。

我只知道,在这座光怪陆离的都市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,或许又多了一个细思极恐的怪谈。关于贪婪,关于背叛,关于一份用至亲之人做赌注的、血腥而冰冷的契约。

这个怪谈,没有赢家,只有藏在命运阴影里的代价,等待着下一个迷失的灵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