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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14章 乡村怪谈:邪术(2 / 2)

道士深深看了周国强一眼,目光如电:“施主,心术不正,引火烧身。”

周国强脸上的笑僵住了,眼中闪过一丝凶光,但马上掩饰过去:“道长说笑了,我就是个做小生意的。嫂子,道长要啥,便宜点。”说完,他意味深长地瞥了王丽一眼。

王丽接触到他的目光,身体不易察觉地抖了一下,低下头,又开始机械地缠绕那个布娃娃。

道士摇摇头,没再说什么,转身走了。周国强盯着他的背影,眼神阴鸷。

当晚,月黑风高。周国强又摸进了张四海鲜家。王丽早已在里屋等候,穿着情趣装,眼神迷离。周国强迫不及待地扑上去。

突然,窗外传来一声清叱:“邪魔歪道,还敢害人!”

是那个游方道士的声音!随着话音,一道黄符穿透窗户纸,啪地贴在了屋内墙壁上。正意乱情迷的王丽发出一声尖叫,双眼翻白,晕了过去。周国强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,撞在墙上。

他惊怒交加,冲出屋子,只见道士手持桃木剑,站在院中,须发皆张。

“臭道士,敢坏老子好事!”周国强面目狰狞,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陶罐,罐口用黑布封着,上面画着诡异的符号。

“南洋邪术‘依娜’的鬼降?”道士面色凝重,“你用这等阴毒法子害人,就不怕报应?”

“报应?老子就是报应!”周国强咬破舌尖,一口血喷在陶罐上,嘴里念念有词,是拗口难懂的咒语。霎时间,小院里阴风惨惨,温度骤降,空气中弥漫开一股腐烂的恶臭。那陶罐剧烈震动,黑布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。

“冥顽不灵!”道士桃木剑一指,脚踏罡步,口中念念有词,“五星镇彩,光照玄冥……缚!”

数道金光从道士袖中射出,如锁链般缠向周国强和那陶罐。周国强嘶吼着,拼命催动咒语。陶罐的黑布“刺啦”一声破裂,一股浓郁如墨的黑气汹涌而出,在空中扭曲,形成一个模糊狰狞的鬼影,发出无声的咆哮,向道士扑去。

道士舞动桃木剑,金光与黑气撞在一起,发出“滋滋”的腐蚀声。那鬼影极为凶戾,道士一时竟被逼得连连后退。

周国强见状,狂笑道:“臭道士,看你有多大本事!给我撕了他!”

然而,那鬼影吞噬了周国强的精血和怨气,凶性大发,似乎不再完全受他控制。它转过头,那双空洞邪恶的“眼睛”盯住了周国强。

周国强脸上的笑瞬间凝固,变成了惊恐:“不……不对……!我才是你的主人!”

鬼影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,仿佛在嘲笑,猛地调转方向,扑向周国强。黑气瞬间将周国强吞没。

“啊……!”凄厉到骇人的惨叫划破夜空。黑气中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和骨头碎裂声。周国强的手脚在黑气外剧烈抽搐了几下,便软软垂下。

道士脸色一变,知道恶鬼反噬,已彻底失控。他不敢怠慢,取出随身携带的、表面光滑如镜的黑色石符,咬破中指,将血抹在石符上,用尽全力喝道:“天地自然,秽气分散……凶秽消散,道炁长存!镇!”

石符爆发出刺目的白光,如一轮小太阳,照向那团吞噬了周国强的黑气。恶鬼发出痛苦尖锐的嘶嚎,在黑气中左冲右突,但被白光牢牢罩住,体积迅速缩小,最终被彻底吸入了那枚黑色石符之中。石符表面闪过一道暗红纹路,随即恢复平静。

小院里瞬间风停声歇,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。周国强消失了,原地只剩下一滩模糊的血肉和破碎的衣物。

道士收起石符,脸色苍白,喘着粗气。他走进屋里,先去看王丽。王丽昏迷在地,脸色灰败,但呼吸平稳。道士又走进里屋,张四海依旧昏迷在床上,但胸口那片诡异的紫黑色淤痕正在慢慢变淡。

道士从包袱里取出朱砂笔和黄纸,画了两道安神符,分别贴在夫妻二人额头。又拿出一些草药,熬了水,给他们灌了下去。

做完这一切,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。道士收拾好东西,默默离开了石笋沟,没有惊动任何人。

第二天中午,张四海悠悠醒转。他只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漫长的噩梦,浑身虚弱,但那种缠身的沉重感和昏沉感消失了。他挣扎着坐起身,看到王丽趴在床边睡着了,眼角还挂着泪痕,脸色憔悴,但呼吸均匀。

“丽丽……”他沙哑地叫了一声。

王丽猛地惊醒,看到坐起来的丈夫,愣了片刻,哇的一声哭了出来,扑进他怀里:“四海!你醒了!你吓死我了!”

张四海搂着妻子,感觉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。他环顾四周,家里一切如常,只是空气中似乎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味。

“我睡了多久?周国强呢?”他问。

王丽听到“周国强”两个字,身体剧烈一颤,眼神中闪过极大的恐惧和羞愧,她用力摇头,哭得更凶了:“莫问了……莫问了……他走了……再也不会来了……”

张四海满心疑惑,但看妻子情绪激动,不忍再问。他隐约记得一些支离破碎的噩梦片段,有周国强阴险的脸,有王丽诡异的笑容,还有一个模糊的道士身影……但都模糊不清。

几天后,张四海身体渐渐恢复,能下地走动了。村里人才敢断断续续告诉他发生的事情。关于周国强的离奇消失,大家众说纷纭,有的说他卷款跑路了,有的说他得罪了人遭了报应。关于王丽那段时间的反常,以及夜里的怪声,人们则讳莫如深,只是眼神躲闪。

张四海不是傻子,结合自己的病和妻子的反应,以及村里人的风言风语,他大概猜到了七八分。妻子用针扎布娃娃也是被周国强控制的。

他没有追问王丽,只是更加沉默,但也更加体贴。王丽经历了这一场,性子收敛了不少,夫妻二人之间,似乎多了一层难以言喻的隔阂,但也多了一份劫后余生的相依为命。

他们悄悄去了镇上最大的寺庙,捐了香火钱,请和尚做了法事,超度冤魂。和尚看着他们,只是叹了口气,念了声阿弥陀佛,说邪祟已除,但心魔需自渡。

小卖部又重新开了张。生活仿佛回到了正轨。只是张四海鲜家后院墙角,有一小块地的泥土颜色特别深,无论种什么都活不了。有人说是人血渗进去了,也有人说,是更脏的东西留下的印记。

石笋沟的夏天过去了,关于周国强和张家的事,渐渐成了人们茶余饭后一则含糊的怪谈,真假莫辨。只有夜深人静时,张四海偶尔会从噩梦中惊醒,梦见一双贪婪的眼睛和一个破裂的陶罐。而王丽,则再也不敢碰针线,尤其是红色的线。

乡村的夜晚,依旧深沉。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,就像山间的薄雾,悄无声息地滋生,又悄无声息地消散,只留下一些令人脊背发凉的传说,在沟壑间暗暗流传。石笋沟的怪谈录上,于是又多了一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