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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1章 死而复生(1 / 2)

刘老根咽气那天,乌鸦在刘家屋顶盘旋了整日,黑压压一片,叫声凄厉得让人心慌。村里老人摇头叹息,说这不是好兆头。

刘国章和王秀跪在床前,一个面无表情,一个低声啜泣。王秀的哭声算不上真心实意,更多是出于媳妇的本分。刘老根瘫痪三年,她把青春都耗在了这老屋里,如今总算解脱。

“别嚎了,去准备后事。”刘国章站起身,声音干涩。

王秀抹了把脸,跟着站起来,丰满的胸脯有意无意蹭过丈夫的手臂:“总算熬出头了,这老不死的拖累咱们多久了。”

刘国章没接话,但眼神暗了暗。夫妻俩心照不宣,老爷子一走,那笔存在镇银行的赔偿金就彻底归他们了——三年前矿难虽然没要了刘老根的命,却赔了二十八万块钱,一直由老人攥着存折,密码谁也不知道。

丧事办得潦草。刘家没什么亲戚,邻里来得也少,灵堂冷冷清清。按照习俗,棺材停放在堂屋,要守灵三天才能下葬。

第一天夜里,蜡烛忽明忽灭。

“这风邪门,”王秀裹紧衣领,朝棺材瞥了一眼,“老头子不会有什么未了的心事吧?”

刘国章往火盆里扔着纸钱:“他能有什么心事?存折我翻遍了屋子也没找到,怕是带进棺材了。”

王秀眼睛一亮,凑近丈夫,声音压得极低:“要不...打开看看?”

“你疯了?”刘国章瞪她,“谁敢打开?”

“哼,你硬起来的时候怎么不怕报应?”王秀嗤笑,手不老实地下滑,“那笔钱够我们在县城里买套房了,难道你想一辈子呆在这鬼地方?”

刘国章沉默了。外面风声呜咽,像是有人在哭泣。

第二天,怪事发生了。

王秀最先注意到的是棺材盖板的缝隙。昨天明明钉得严严实实,此刻却似乎有了一丝松动。她没敢声张,以为自己眼花了。

夜里守灵时,夫妻俩挤在偏房的小床上。纸钱烧了一半堆在角落,发出焦糊的气味。

“你摸什么摸?”刘国章推开妻子不安分的手,“爹还没下葬呢,像什么话!”

王秀不依不饶地贴上来,嘴唇蹭着他的耳垂:“怎么,怕你爹听见?你那玩意儿早就不中用了?倒知道害臊了?”

话虽下流,刘国章却被撩拨得来了兴致。两人在黑暗中窸窸窣窣地纠缠,忘了隔墙就是棺材。

突然,堂屋传来一声清晰的敲击声。

像是有人在用指节叩木头。

王秀猛地僵住,手指掐进刘国章的肉里:“什么声音?”

“风吧。”刘国章喘着粗气,继续动作。

又一声。这次更响了,分明是从棺材里传来的。

夫妻俩顿时软了下来,慌忙点亮油灯。互相看了一眼,谁也不敢先去堂屋查看。

“你去看看。”王秀推着丈夫。

刘国章骂骂咧咧地提上裤子,举着油灯挪到堂屋门口。棺材静静地停在那里,纹丝不动。

“妈的,自己吓自己。”他回头骂道,却见王秀脸色惨白地指着地面。

棺材下方的地面上,有几道清晰的拖痕,像是有人从里面推过棺盖。

“肯定是村里小孩恶作剧。”刘国章强装镇定,找来锤子重新钉牢棺材,“明天就下葬了,别自己吓自己。”

后半夜,他们没再敢睡。黑暗中,两人挤在一起,听着彼此的呼吸声。约莫凌晨三点,堂屋又传来了声音——这次不是敲击,而是缓慢的、持续的刮擦声,像是指甲在木头上划过。

刘国章猛地坐起,抄起墙角的铁锹。

“你干什么去?”王秀拉住他,声音发抖。

“我倒要看看是谁在搞鬼!”刘国章吼道,不知是在壮胆还是真的愤怒。

他踹开堂屋门,声音戛然而止。棺材完好无损,烛火摇曳,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。一切都静得可怕。

王秀跟在后面,突然抓住丈夫的胳膊:“味道...你闻到了吗?”

一股淡淡的腐臭味弥漫在空气中,不像死尸,更像是土壤深处的那种腐败气息。

“明天就埋了。”刘国章重复着,不知是在安慰谁。

第三天清晨,下葬的日子到了。四个抬棺人一进门就皱起眉头。

“这棺材...怎么这么沉?”最年长的抬棺人嘀咕道,“像装了两个人似的。”

刘国章多塞了些烟钱,抬棺人才不再抱怨。一路上倒是顺利,棺材入土,填土,立碑。夫妻俩站在新坟前,敷衍地掉了些眼泪。

回到家,王秀迫不及待地翻箱倒柜:“存折肯定在屋里,老不死的还能带进坟里不成?”

刘国章没说话,他盯着堂屋地面那些拖痕发呆。突然,他站起身朝后院走去。

“你干嘛去?”王秀问。

“检查一下窗户,”刘国章头也不回,“说不定真有人进来过。”

王秀没在意,继续翻找。她在床底发现了一个铁盒,锁着的,但不算牢固。她激动地砸开锁,里面却只有几张发黄的照片和一枚锈迹斑斑的勋章。

“穷鬼!”她骂了一句,把盒子扔回床底。

傍晚时分,天色阴沉得可怕。刘国章从外面回来,浑身酒气。

“喝醉了?”王秀不满地问。

“碰见张道士了,”刘国章眼神闪烁,“他说咱爹的死有点蹊跷,问要不要做个法事。”

王秀嗤笑:“骗钱的玩意儿,你也信?怎么,怕你爹爬回来找你?”

刘国章没笑。他盯着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天色,一口接一口地抽烟。

当夜,风雨大作。雷声轰隆,闪电将屋内照得霎白。夫妻俩早早上床,却各怀心事,难以入眠。

约莫子时,后院传来一声闷响,像是有什么东西倒了。

“什么声音?”王秀紧张地问。

“大概是狗碰倒了柴堆。”刘国章嘟囔着,却坐了起来。

又一声响,这次更近了,像是后门被推开了。

刘国章终于下床,抄起手电筒:“我去看看。”

他去了很久。王秀等得心焦,正要呼喊,却见丈夫湿漉漉地站在卧室门口,脸色苍白得吓人。

“怎么了?见鬼了?”王秀强笑着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