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,俺这次回来,是带了任务的。”武松的声音压得极低,“西门庆勾结辽人,把咱这边的布防图藏在了他府里的密室。俺们几次想混进去,都被挡回来了。”
潘金莲的心沉了下去:“你想让俺们帮你?”
“俺知道这太危险……”
“别说了。”潘金莲打断他,指了指账本上“西门庆”三个字,“这混蛋欠咱的账,也该一起清算了。”她转向武大郎,“你还记得上次去西门府送烧饼时,他们后院那棵歪脖子树不?”
武大郎点头:“记得,树枝快伸到墙头了。”
“那棵树就是突破口。”潘金莲的眼睛在油灯下亮得惊人,“明天我去送账本,假装讨账缠住西门庆,你趁机顺着树爬进去,找找密室在哪。”
“俺去?”武大郎的声音发颤。
“你去最合适。”潘金莲拍了拍他的胳膊,“你身形矮,不容易被发现。再说,你做的烧饼香,他们府里的狗都认识你,不会叫。”
武松还想说什么,被潘金莲一个眼神制止:“就这么定了。大郎,明天咱做他最爱吃的芝麻糖饼,多放芝麻,粘住他的嘴。”
第二天一早,潘金莲挑着两筐烧饼往西门府走,筐绳在肩上勒出红痕。武大郎藏在筐底的夹层里,手里攥着潘金莲给他画的简易地图——那是她凭着上次送饼的记忆画的,歪歪扭扭,却标清了哪段墙最矮,哪处的狗最懒。
“记住,找不到就赶紧回来,别硬撑。”她低声叮嘱,指尖在他手背上捏了捏。
武大郎从夹层里伸出手,飞快地塞给她个东西,又缩了回去。潘金莲一看,是那块银锁片,不知何时被他穿了根红绳。她把锁片塞进领口,贴着心口,突然觉得脚步稳了许多。
西门庆果然在府里宴客,看见潘金莲挑着烧饼进来,不耐烦地挥手:“又来讨账?先放着,等爷喝完酒再说。”
“爷说笑了。”潘金莲放下担子,笑得像朵花,“今儿做了您最爱吃的芝麻糖饼,特意多放了桂花,您尝尝?”她拿起一个递过去,趁他张嘴的功夫,飞快地扫过厅里的人——有几个穿着辽人服饰的,正低头说着什么,手指在桌上画着奇怪的符号。
后院的风吹起窗帘,潘金莲看见墙头上闪过个小小的黑影,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。她故意把饼掉在地上,弯腰去捡时,打翻了西门庆的酒杯:“哎呀!对不起爷!”
酒水洒了西门庆一身,他气得跳脚:“你个笨妇!还不快滚出去擦!”
潘金莲趁机往后院走,刚绕过月亮门,就见武大郎从树上滑下来,手里攥着张纸,脸都白了:“找、找到了!在假山
“走!”潘金莲拉着他就跑,筐里的烧饼撒了一路。
两人刚跑出西门府,就听见身后传来喊杀声。武松带着士兵冲了出来,铠甲撞出铿锵的响。潘金莲回头看了眼,见西门庆被按在地上,那张嚣张的脸沾满了泥,突然觉得手里的账本轻了许多。
武大郎喘着气,从怀里掏出个揉皱的纸团:“俺、俺还画了密室的样子。”纸上的线条歪歪扭扭,却把石门的机关画得清清楚楚。
潘金莲看着他鼻尖的汗,突然笑了。阳光穿过他额前的碎发,在脸上投下小小的影子,竟比初见时顺眼了许多。她拽过他的手,把银锁片戴在他脖子上:“这个给你,比给我有用。”
武大郎摸了摸锁片,又摸了摸她的头发,傻笑着说:“俺刚才在树上,看见你怼西门庆的样子,比咱家铁擀面杖还硬。”
“那是。”潘金莲扬起下巴,心里却像被糖饼浸过,甜丝丝的,“以后咱家的账,就由你来记。”
“中!”武大郎应得响亮,脚步轻快地往前走,筐绳在肩上晃出欢快的弧度。潘金莲跟在他身后,看着两人的影子被阳光拉得老长,紧紧靠在一起,突然觉得,这穿越过来的日子,好像也没那么糟。
灶房的烟囱又冒烟了,这次飘的是饺子香。武大郎笨手笨脚地学着擀皮,面团粘了满手,潘金莲笑着拍掉他手上的面,却被他反手抹了把白胡子。打闹间,锅里的水“咕嘟”冒泡,像在为这烟火气的日子,唱着最热闹的歌。账本摊在灶台上,风吹过纸页,把“西门庆欠款”那一行的红手印,吹得愈发鲜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