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煜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下，视线落在祁烬和栗源交握的手上。
他声音淡淡，听不出任何情绪，“身体不好就少抽烟，你自己抽还不够，还拉着阿源跟你吸二手烟，你也得为别人想想。”
祁烬眉头微挑，长臂把栗源勾过来，“大哥说你吸二手烟，给你过个一手的。”
说着，他用力吸了一口烟，直接喂到栗源嘴里，“橙子味儿的，喜欢吗？”
栗源下意识去看祁煜的表情，她还没脸皮厚到当着第三个人跟祁烬亲近。
但这个举动在祁烬的眼里就是栗源还在乎祁煜，他手臂瞬间收紧，眼神危险的盯着栗源，像是要吃人。
栗源蹙眉站起身，“我去准备午餐，你们聊。”
栗源离开，祁煜淡声道：“我只是想来吃个饭，你不用阴阳怪气。”
祁烬双腿翘起，靠在沙发椅背上，“我也只是关心祁家和白家的联姻，你不用那么紧张。前两天你爸来找过我，让我去白家说和一下。我想着去白家解决不了根本问题，还不如让你来我家吃个饭。”
祁煜脸色不怎么好，“那也是你爸。”
祁烬嗤笑了声，“他除了给我贡献了一颗小蝌蚪，哪里像我爸？当年我跟着妈去栗家，他就差跟着我身后放一挂鞭炮庆祝一下了。当时没放，估计也是顾忌着那张老脸没好意思。”
祁煜冷声，“都多少年的事情了，你还念念不忘。你回国，爸是第一个要见你的。”
祁烬觉得祁煜大概上辈子是做端水大师的，端完他自己感情的事情，又来端他的父子亲情。
“大哥，你心里清楚，那是你爸不是我爸，他没把我当过儿子，更没给我当过一天爸。我从国外回来，他不是来见我，是想见我身后的钱和权。
你也不用跟我讲什么父子伦理道德，我是他生物学上的儿子，就该父慈子孝。我跟有道德的人聊道德，跟没道德的人，我也没道德，所以也不用拿道德来绑架我。
你一辈子被祁家当接班人，说的好听叫继承者，说的不好听就叫高级工具人。从小到大，你做过一件自己顺心意的事情吗？就连你结婚，都得娶一个有权有势的岳父，你这么过一辈子有意思吗？”
祁煜被亲弟弟精准戳心窝子，很疼，但是他有他卸不下来的责任。
“我享受了从小优渥的生活，就该为家里做该做的事情。不仅要承担祁家几辈人积攒下来的财富和人脉，还有集团里十几万员工的生计问题。
如果我任性妄为，毁了的不止祁家，还有背靠祁氏的十几万家庭……”
祁烬跟祁煜说不到一起去，站起身往厨房的方向走，“你这自我PUA的能力真强，你大义，我就是个自私的人，所以，转告祁淮安，莫挨老子，我就算回国了，也不是他儿子，我自立门户了。”
祁煜看向祁烬的背影，修长指尖缓缓攥紧，他何尝不知道自己这么过没意思的很。
“如果我不这么劝自己，你要我怎么办？是不顾祁家祁氏的员工死活，还是心里喜欢谁，就像你一样，想方设法也要抢过来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