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中弥漫着铁锈和泥土的腥味,让人感到一种压抑和不安。
吴周的将领线緎站在山巅,俯瞰着脚下那蜿蜒曲折如螺纹般的险峻坡道。
这条坡道是当年明将朱家民所修筑的“有嘉城”的残垣断壁,如今在雾气中若隐若现,仿佛在诉说着那段历史的沧桑。
在坡道的尽头,万余名吴军严阵以待,他们据守着这滇黔的咽喉要道。
士兵们的铠甲在熹微的晨光中闪耀着寒光,显示出他们的威武和坚韧。
而在阵前,四十头巨大的云南战象更是引人注目。
这些战象身披厚重的革甲,獠牙上缚着三尺长的锋利钢刃,宛如一座座移动的堡垒,给人一种无坚不摧的感觉。
“哼……”线緎发出一声冷哼,声音在山间回荡,“此山是我开,此路是我栽,要想从这里过,就把命拿来!”
线緎站在江西坡的高处,俯瞰着下方的道路,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笑容。
突然,他哈哈大笑起来,笑声响彻整个山谷:“哈哈哈……胆敢攻我江西坡,不要命了不是?”
这时,一名士兵匆匆跑过来,对线緎报告道:“将军,那人是绥远将军蔡毓荣!”线緎听闻,眉头微微一皱,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。
“蔡毓荣?”线緎捋着自己的胡子,嘿嘿地笑了一声,然后大声喊道,“蔡毓荣,你可认得这是什么?”他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,在山间回荡。
蔡毓荣站在山坡下,抬头看着线緎,眼中闪过一丝轻蔑。他冷哼一声,回答道:“是大象。”
线緎听了,脸上的笑容更加得意了,他嘲讽地说道:“知道是大象,还敢从我这江西坡过,莫不是求死?”
蔡毓荣也毫不示弱,同样嘲讽地回应道:“谁死还不一定呢!”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和不屑。
蔡毓荣心中暗自冷笑,他手中握有精兵十多万,而且已经攻占了贵州的许多州县。
这小小的江西坡,在他眼中根本算不了什么。
线緎站在山坡上,看着眼前的清军,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容,然后哈哈大笑道:“好啊,今天就让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见识一下,什么叫做有来无回!”
随着他的一声令下,“放象!”
线緎猛地一挥手中的旗帜,站在他身后的象奴们立刻行动起来。
他们手持铁锥,毫不留情地刺向大象的耳朵。
被刺痛的大象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叫声,这声音震耳欲聋,仿佛整个山谷都在为之颤抖。
受到剧痛刺激的巨兽们开始疯狂地奔跑起来,它们的身躯如同汹涌的波涛一般,裹挟着山上的石块和泥土,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,沿着螺纹山道疾驰而下。
山道在大象的铁蹄下剧烈地颤抖着,就像是被海浪拍打的小船一样,摇摇欲坠。
清军的阵营中顿时陷入一片混乱,战马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吓得惊嘶不已,纷纷人立而起,骑手们根本无法控制住它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