尚可喜坐在殿中,面色凝重,一言不发。
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梁清标,似乎在审视着他的来意。
然而,就在这紧张的气氛中,尚之信突然插话道:“钦差大人,我等都不愿意搬家,都要留在广州,报效朝廷。”
尚之信的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,在殿中炸响。
一时间,殿内变得异常安静,鸦雀无声。
所有人都心知肚明,康熙的旨意就是督促尚可喜早日搬家起行,而尚之信却公然违抗圣意,这无疑是在挑战皇帝的权威。
且看那梁清标,突然间像是被点了笑穴一般,哈哈大笑起来:“哈哈……哈哈……大公子这是着急了啊!”
尚之信一脸茫然地看着梁清标,心中暗自思忖,这梁清标究竟是何意?
他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呢?
梁清标见状,嘴角微微上扬,继续说道:“皇上的诏令尚未宣读,大公子和平南王怎么就如此笃定圣上的旨意呢?”
“哦?”尚可喜闻言,不禁眉头一皱,追问道,“如此说来,皇上究竟是何意思呢?”
梁清标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,仿佛他心中早已洞悉一切:
“哈哈……哈哈……我梁清标离开京城之时,皇上特意嘱咐我,平南王劳苦功高,与其他的藩王有所不同,理应永镇南疆。皇上还说,如今要撤的仅仅是吴三桂一藩而已,平南王镇守南疆有功,无需起行,仍旧坐镇广州便可。”
他的话音刚落,议政殿内顿时像炸开了锅一般,众人交头接耳,议论纷纷。
尚可喜脸上的笑容像盛开的花朵一般灿烂,他急忙站起身来,笑声如雷贯耳:
“哈哈……哈哈……本王就说嘛,皇上绝对不会让本王搬家的!这些日子老夫身体抱恙,无法面圣,还望钦差大人多多包涵啊……”
梁清标连忙摆手,陪着笑说道:
“王爷言重了,言重了……皇上对王爷可是信任有加,特意嘱咐我转达,王爷镇守广州,他非常放心呐……太皇太后也说了,小公子如今贵为驸马,今年王爷过大寿的时候,一定会让小公子尚之隆带着公主来广州,一同为王爷祝寿啊。”
尚可喜听了这话,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,他喜不自禁地走到议政殿中央,紧紧拉住梁清标的手,热情地说道:“来来来……钦差大人,本王早已备下酒席,专为您接风洗尘。”
话一说完,尚可喜便毫不迟疑地拉着梁清标的手,带着诸位将官,一同快步走向宴席。
此时此刻,平南王府内原本森严的甲兵已经全部撤走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。
府内鼓乐齐鸣,欢快的乐曲声回荡在空气中;藩内的人们载歌载舞,欢声笑语此起彼伏,好一幅喜庆祥和的画面。
再看众将士,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,仿佛如释重负一般,因为他们终于不用再搬家了。
这酒席宴间,充满了欢声笑语,气氛异常热闹。
不仅尚可喜亲自起身给梁清标敬酒,就连尚之信、尚之孝两兄弟,也都纷纷忙着向梁清标敬酒,以表达他们的敬意和感激之情。
然而,梁清标怀中的圣旨却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,让他始终不敢轻易掏出来。
毕竟,这可是康熙言辞严厉、命令撤藩的圣旨啊!如果就这样拿出来,岂不是一下子就露馅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