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亲王听后微微颔首,表示理解,但随即又追问道:“话虽如此,本王倒也明白平西王心中的盘算。只是平西王既已上书请求撤藩,倘若皇上当真批准下来,届时你们又当如何应对呢?”
吴应熊闻言先是一愣,随即便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,赶忙起身对着安亲王深深施了一礼,恭恭敬敬地回答道:“安亲王所言极是!今日吴某特意登门拜访,正是为了解决这件事情!”
见吴应熊如此郑重其事,安亲王不禁来了兴趣,连忙追问:“哦?竟是为此事而来?快给本王细细道来,究竟是何道理?”
“安亲王,家父的初衷乃是向朝廷表明其耿耿忠心呐,依我之见,明日的大朝会之上,皇上定然会为此事而有所举动。故而……”
说到此处,吴应熊稍稍停顿了一下,接着又道:“故而斗胆恳请王爷能在皇上面前为家父多多美言几句呀,万万不可让皇上应允家父所呈递的那份奏折啊!”
“哦,竟是如此!”安亲王闻听此言,心中不禁暗自咒骂起吴三桂来:好个狡猾的老狐狸,明明是他自己主动呈上的奏折,如今却要旁人替他去求情说好话。
然而,尽管心有不满,但表面上仍需维持着镇定与和气。
只瞧那安亲王的脸上流露出一抹为难之色,缓缓开口说道:
“只是……只是……贤侄啊,你应当也是知晓的吧,自从当今圣上组建起属于他自己的内阁之后,咱们这些议政王们可就早已失去了参与议政的权力啦,就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变得微乎其微咯。
就算咱们真的说了些什么,到了皇上那儿,恐怕也难以起到丝毫作用哟。”
对于安亲王所言之事,这吴应熊心里自是再清楚不过的了。
想当年,康熙帝亲政伊始便着手构建自身的内阁班子,自那时起,安亲王也好,康亲王也罢,皆不再上朝参政了,其中尤以康亲王为甚,近些年来更是几乎终日闭门谢客,深居简出。
“王爷此言差矣!虽说当今圣上目前似乎并不想重用您,但每逢国家面临重大事宜时,最终拍板定夺之人仍旧非您莫属。
要知道,即便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,在这种情况下,也是要谨遵祖制行事的呀,难道不是这样吗?”
吴应熊不紧不慢地回应道。
听到这话,岳乐不禁长叹一声:“哎……话虽如此,然而即便老夫开口进言,圣上恐怕也未必会听从啊!”
其实并非岳乐不敢仗义执言,实在是他不愿多生事端,毕竟这得罪人的事情,任谁都不愿意主动去沾染。
只见吴应熊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:
“王爷莫忧,家父吴三桂一生对朝廷忠心耿耿,多年来一直坚守在边疆,抵御外敌入侵,可谓劳苦功高。
如今他年事已高,身体日渐衰弱,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够平平安安地度过晚年时光,又怎会存有谋反之心呢?
所以,您只需坚定立场,咬紧牙关,坚决不让圣上批准那份奏折就行,其余之事皆交由在下处理便可!”
“其余之事?”安亲王一脸疑惑地问道。
“没错!今晚我将会拜访更多的王公贵族,与他们商议对策。待到明日朝堂之上,还望王爷您能明确表态支持我们这边,如此一来,此事便大有可为了!”吴应熊胸有成竹地解释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