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笑容看似轻松,但其中却又似乎隐藏着深深的思考与谋略。
听到明珠的问话,康熙轻轻地摆了摆手,然后呵呵一笑说道:
“查如龙此人嘛,不过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罢了。明珠啊,你且过来瞧瞧这道奏折吧。”
说罢,康熙将手中拿着的那份奏折朝着明珠递了过去。
明珠闻言,连忙快步走上前去。
他恭恭敬敬地从康熙手中接过那份奏折,然后小心翼翼地展开来。
只见他微微眯起眼睛,仔细地端详着上面所书写的每一行字、每一句话。
“臣吴三桂拜上,臣驻镇滇省、臣下官兵家口、于康熙元年迁移、至康熙三年迁完。虽家口到滇九载、而臣身在岩疆、已十六年。念臣世受天恩、捐糜难报、惟期尽瘁藩篱、安敢遽请息肩。今闻平南王尚可喜、有陈情之疏、已蒙恩鉴、准撤全藩。仰恃鸿慈、冒干天听。请撤安插。”
明珠匆匆翻阅完手中的奏折后,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,他瞪大双眼,难以置信地望着上方龙椅上的康熙皇帝,声音颤抖着问道:“皇上,吴三桂他……他竟然真的请求撤藩了吗?”
康熙端坐在龙椅之上,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,缓缓开口道:“没错,明珠,你并没有看错,吴三桂的确向朕递上了这份请求撤藩的奏折。”
就在这时,一直沉默不语的索额图突然站起身来,他向前走了几步,来到大殿中央,然后拱手对康熙说道:
“启奏皇上,依微臣之见,如今三藩同时上书请求撤藩,此事非同小可!
这足以表明他们已然暗中勾结,联起手来了。
此时此刻,对于朝廷来说,最为妥当的办法便是好言安抚,晓之以理动之以情,让他们打消疑虑,安心驻守各自的藩地才是啊。”
然而,索额图话音刚落,一旁的高士奇却霍然起身,高声反驳道:
“索相此言大谬!此乃上天赐予我朝的绝佳机会,怎可轻易错过呢?”
说罢,他目光炯炯地看向康熙皇帝,似乎在等待着皇帝的回应。
紧接着,陈廷敬也点了点头,表示赞同高士奇的看法,他上前一步,朗声道:
“回禀皇上,正如高大人所言,此次吴三桂主动请求撤藩,实乃难得之机。
倘若我们能够借此奏折果断撤藩,那么每年朝廷便可省下高达两千万两白银的巨额军饷开销!
有了这笔资金,朝廷便能够着手修缮漕运河道,彻底整治那泛滥成灾的黄河水患......如此一来,不仅国家财政压力得以缓解,百姓亦可免受水灾之苦,实乃一举多得之举啊!”
“哼……”熊赐履冷哼一声,眉头紧蹙,一脸怒容地说道,“你们啊,满心满眼都只想着那黄白之物!这吴三桂可是手握重兵之人,如果朝廷在处理此事时稍有不慎,将其逼迫反叛,到时候必然会导致天下大乱、生灵涂炭呐!”
说着,他用力地挥了挥手,表示自己对此事的担忧与不满。
此时,站在一旁的明珠终于弄明白了刚才他们激烈争论的缘由。
原来,众人正在就吴三桂是否应该被撤藩一事各抒己见。
只见高士奇和陈廷敬二人态度坚决地表示应当支持撤藩;而熊赐履和索额图则持相反观点,极力反对撤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