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接着,他又细细琢磨起来,如果此时此刻朱国治尚未将那份奏折呈递给皇上,那么只要自己赶紧再去寻他一趟,想方设法把自己之前所递上去的奏折讨要回来,那不就万事大吉了嘛!
想到这里,王辅臣瞬间拿定了主意。
于是乎,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,迅速穿好衣物,然后迫不及待地抬腿朝着门外走去。
然而,就在他即将跨出门槛之际,却突然瞧见儿子王吉贞正迎面走来。
“父亲,您终于睡醒啦,不知现在感觉如何呀?”
王吉贞一边关切地询问着,一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。
原来这段日子以来,王吉贞一直饱受着感冒的困扰。
那可恶的病毒让他的鼻子堵塞得厉害,以至于说话和呼吸时只能依靠嘴巴来完成这些日常动作。
每一次呼吸,都能感受到鼻腔内那股难受劲儿,仿佛有千万只小虫在里面爬来爬去。
而就在此时,王辅臣恰好瞥见了儿子王吉贞下意识地伸手去摸鼻子这个小动作。
刹那间,一个画面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——那是他曾亲眼目睹过的场景,吴三桂在讲述自己打算吃掉吴应麒脑髓之时,竟也开始不停地摩挲起鼻子来!
一想到这儿,王辅臣不禁倒吸一口凉气,心中暗叫不好。
因为他深知,这看似不经意的举动实则暗藏玄机,意味着当时的吴三桂已然对他动了杀意。
念及此处,王辅臣忍不住长叹一声:“唉……若是再不速速逃离此地,恐怕迟早会遭到吴应麒的疯狂报复,甚至命丧于吴三桂之手啊!”
尽管王辅臣这番喃喃自语的声音并不大,但一旁的王吉贞却还是听得真真切切。
他满脸疑惑地看着父亲,焦急地开口问道:“父亲……您到底怎么了呀?为何突然间如此忧心忡忡?”
面对儿子关切的询问,王辅臣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,并未多言解释。
紧接着,王辅臣一脸严肃地叮嘱道:“近日切勿轻易踏出家门半步,记住,一定要将我的话转达给家里所有人,谁都不许外出惹事生非……”
语罢,他再次深深地叹息一声,然后缓缓转过身去,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书房走去。
望着父亲渐行渐远的背影,王吉贞虽满心狐疑,完全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,但既然父亲已下达了命令,他自然不敢怠慢,赶忙按照父亲的嘱咐去逐一通知家人。
王辅臣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进书房,轻轻合上房门后,他静静地坐在书桌前,双眼微闭,陷入沉思之中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一般,唯有他脑海中的思绪如潮水般汹涌澎湃。
就这样,王辅臣一动不动地坐了约摸有半天之久,突然间,他猛地睁开眼睛,眼中闪过一丝清明。
“唉!”王辅臣长叹一声,自言自语道:“此地实非久留之地,只要能踏出平西王所掌控的范围,去到任何一个地方都比在此处强得多啊……”
经过长时间的深思熟虑,王辅臣终于拿定了主意,心中也随之坚定下来——离开云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