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应熊低垂着头颅,陷入沉思之中。
确实如此啊!这大将军印早在七八年前便应当交还朝廷了。
而康熙至今未曾向吴三桂索要,足以表明康熙压根儿就没想过将此大印取回。
可是现今索额图亲自登门拜访,还特意提及此事。
显然,这事已然闹得沸沸扬扬,这大将军印瞬间就成了一块棘手的、令人避之不及的烫手山芋。
索额图眼见吴应熊沉默不语,微微一笑,道:“世子,恕我索额图冒昧直言,不知平西王留着这大将军印究竟有何用处呢?”
吴应熊抬眼凝视着索额图,一时之间竟未能领会他话中的深意。
索额图继续解释道:“如今平西王已经花甲之年,这平西王的爵位,早晚是您驸马的,
只要平西王能安分守己,与朝廷和睦相处,百年之后您奔赴云南继位,不是最好的选择吗?”
吴应熊听到这里,缓缓地抬起头,目光坚定而又深沉,默默地轻点了几下头。
的确如此啊!
这不就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吗?
只要等到吴三桂驾鹤西去,那平西王之位必将由他继承。
而且,他的妻子可是尊贵无比的公主殿下呢,待到那时,金钱财富如滔滔江水滚滚而来,权势地位更是稳如泰山坚不可摧。
荣华富贵的生活将伴随他的一生一世,享之不尽用之不竭。
想到此处,吴应熊不禁嘴角微微上扬,心中暗自窃喜起来。
不过很快,他便收敛了笑容,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,然后开口问道:“不知索大人今日大驾光临,只是因为那大将军印之事呢?”
只见索额图微微一笑,脸上露出一丝神秘莫测的神情,说道:“平西王常年镇守我国西南边陲地区,
战功赫赫,功勋卓着,为大清国立下了汗马功劳。
只可惜近日民间却流传出一些风言风语,说是平西王意欲自立为王,
并且手中紧握大将军印,妄图图谋不轨,犯上作乱呐!
所以微臣此次特意前来,就是为了将此事告知驸马爷您呀。”
吴应熊一听这话,顿时气得脸色发青,浑身颤抖不已。
他猛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怒目圆睁,大声呵斥道:“究竟是哪个胆大包天之人竟敢如此胡言乱语?
我的父王为了大清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,
多年来南征北战,历经无数艰难险阻,
甚至不惜出生入死,赴汤蹈火,他对大清国忠心耿耿,
天地可鉴,日月可表,又怎会做出这般忤逆不忠之事?简直是一派胡言!”
索额图面色沉稳如水,丝毫不见慌乱之色,他目光炯炯地直视着前方,缓声道:“没错,皇上对平西王的信任毋庸置疑,
但这并不意味着满朝文武官员,都会如皇上一般毫无保留地信任平西王。
所以,依微臣之见,平西王应当主动交出大将军印,
如此一来,便能有效地遏制那些甚嚣尘上的流言蜚语。”
站在一旁的吴应熊听后,沉默不语,只是微微皱起眉头,似乎在思考着什么。
而索额图则并未停下劝说的话语,他紧接着又道:“驸马爷呀,您仔细想想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