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裔介作为吏部的汉人尚书,竟然知法犯法,敢问魏大人对此又该作何解释?”
魏裔介听闻此言后,不禁深深地叹息一声,缓缓开口说道:“微臣原本并不想提及这件事,但既然李大人已经说起,那么就让诸位一同听听吧。”
接着,魏裔介就说道:“李大人说臣的弟弟魏裔讷在桃源当知县,因为地方经济不行,就说臣族叔魏槐祥在江宁府当同知,找借口回避。我爷爷魏纯粹,是明朝甲辰科的进士,官做到御史。我奶奶程氏,生了臣父亲他们兄弟七个。魏槐祥排行第七。回避的时候,有甘结和部里的批复在案。至于回避的例子,都是官职低的回避。部里的批复有现成的例子。这跟臣有啥关系。”
“呃......\"李之芳再次语塞。
就在此刻,康熙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缓缓地落回了原位。
因为他已然洞悉,眼前的李之芳正在对魏裔介展开猛烈的攻击与抨击。
尽管魏裔介在处理朝臣间复杂关系方面稍显逊色,然而其口才却着实不凡。
康熙紧紧地凝视着李之芳,开口问道:“李大人……接下来还有何要说之事呢?”
话音未落,只见李之芳猛地伸出手指,直直指向魏裔介,义愤填膺地高声喊道:“想当初,魏裔介负责修纂世祖爷张皇帝的实录之际,当需要选拔各位官员参与编纂工作之时,魏裔介竟与那班布尔善沆瀣一气!
他们二人勾肩搭背、狼狈为奸,全然不顾公正公平原则,只知一味任用自家亲信之人。
令人匪夷所思的是,就连毫无真才实学的刑部主事杜镇也被他们硬生生地挑选进来,敢问这究竟是出于何种缘由啊?”
康熙听闻此言后,将目光转向魏裔介,神色严肃地追问道:“魏大人,对于此事,你作何解释?”
魏裔介冲着康熙一拱手说道:“李大人说臣选纂修实录官的时候,把没什么才学的杜镇选上了。查一下杜镇当刑部主事的时候,堂官让他纂修律例。部院考察,还被列为一等呢。怎么能说他没文名就被选上了呢。而且选入纂修的官员,是我们衙门和吏部共同商议,共同上疏推荐的。怎么说臣会有偏袒呢。”
“那你与班布尔善勾结,狼狈为奸之事呢?”李之芳又说道。
这时候在朝堂上说魏裔介与班布尔善狼狈为奸,便是骂上人了,这李之芳也被逼急眼了。
魏裔介冷笑一声:“李大人又说臣和班布尔善勾结。臣在内院,但凡班布尔善有商议,臣都是知无不言,甚至经常因为一些事情,与班布尔善争吵。就鳌拜那嚣张的气焰,臣都不攀附他,都不去他家。况且班布尔善,跟臣是同朝为臣。臣怎么会做勾结这种事呢。”
此时此刻,李之芳已然陷入山穷水尽、无计可施的困境之中。
他绞尽脑汁地回忆着魏裔介曾经经历过的点点滴滴,试图从中找到可以用来告发的把柄,但无论如何苦思冥想,终究一无所获。
康熙皇帝见此情形,开口说道:“既然李爱卿一时之间难以启齿,那么今天暂且先到这里吧!”
实际上,康熙这番话所表达的意图非常明确,那便是这件事情就此打住,接下来只需让都察院按照流程走一下形式即可。
如此一来,不仅能够让两位大臣各自保住些许面子,同时也避免了朝堂之上出现过于尴尬难堪的局面。
然而,恰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,魏裔介忽然挺身而出,朗声道:“陛下,既然李大人向微臣发问,那么微臣也有一些肺腑之言想要倾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