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毓哪敢轻易招惹这位权倾一方的延平王啊!他可是亲眼目睹过延平王发怒时候的骇人模样。心中暗自叫苦不迭的黄毓深知自己绝对不能忤逆延平王,于是赶忙双膝跪地,恭敬地接过令牌,并低头应道:“属下遵命!黄毓立刻前往厦门,依令行事!”说罢,他便迅速起身离去,不敢有丝毫耽搁。
且说那黄毓身负重任,怀揣着金牌令箭踏上征途。一路上风尘仆仆、马不停蹄,不到三日便抵达了目的地——厦门。
他无暇欣赏沿途风景,一心只想尽快完成使命。一到厦门,黄毓便直奔郑泰府邸。郑泰乃是郑成功叔父之子,年长郑成功几岁,二人情同手足。因郑成功对其信任有加,此次特遣黄毓携金牌令箭前来找郑泰商议要事。
此刻,郑泰正悠然自得地品着香茗。忽闻门外禀报:“启禀郑将军,黄毓自台湾而来,言有要事相告!”郑泰心头一动,暗自思忖道:“此人乃吾弟郑成功之亲信,此番匆忙返回厦门,莫非有何紧急之事不成?”
略作思索后,郑泰朗声道:“快快有请黄毓将军入内!”语罢,他放下手中杯盏,起身整了整衣冠,准备迎接黄毓到来。
黄毓大口喘息着,额头上满是汗水,他匆匆走进书房,一眼便看到郑泰端坐在主人椅上。只见郑泰头戴大明乌纱帽,身着大明二品文官朝服,那嘴角边的胡须弯弯曲曲,犹如一把锋利的镰刀。他瘦弱的身躯与宽大的朝服形成鲜明对比,显得有些格格不入。
黄毓抱拳施礼,恭敬地说道:“黄毓拜见郑大人!”
郑泰微微颔首,眼中闪过一丝疑惑,问道:“黄将军,不知何事让您千里迢迢来到厦门?您不是应该在台湾侍奉延平王吗?”
黄毓嘿嘿一笑,然后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块金牌令箭,展现在郑泰面前,郑重其事地说:“奉延平王之令,命郑泰协助我黄毓,立刻将郑经、郑经之母董氏、乳母陈氏以及他们所生之子统统处死,绝不能有丝毫差错!”
郑泰听后惊愕不已,瞪大了眼睛,难以置信地问:“什么?难道将军听错了命令不成?延平王为何要杀害自己的妻儿老小呢?这其中定有误会啊!”他满脸狐疑,实在想不通延平王会下达这样残忍的命令。
黄毓一屁股重重地跌坐在客椅上,满脸怒容地说道:“郑大人难道不清楚这件事吗?世子郑经和他的乳母竟然私下里生下一个孩子!先前,他们还欺骗延平王,谎称这个孩子是郑经与小妾所生,因此获得了不少赏赐呢。”
“当然晓得啦,”郑泰冷笑一声,反问道,“在整个厦门岛上,还有谁不知道世子和乳母之间的丑事啊?这种通奸行为简直就是大逆不道!”
黄毓愤愤不平地继续说:“延平王接到唐显悦寄来的那封信后,气得当场口吐鲜血。接着,他立刻下命令派我前来处决郑经一伙人。这不就意味着事情已经彻底败露了吗?延平王可是正儿八经的儒家大师,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儿子做出如此违背伦理道德的事情呢?”说完,黄毓一脸悻然,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感到既愤怒又无奈。
“可是,若杀乳母陈氏与那孩子也就罢了,那郑经可是延平王的世子,董氏也是延平王的正妻,你就不怕日后延平王后悔,向你问罪吗?”郑泰突然发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