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成功听后,脸色骤然变得凝重起来,但他并没有立刻发怒,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。片刻后,他缓缓抬起头,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,对着曾德沉声道:“此事非同小可,切不可掉以轻心。若真如你所言,施琅胆敢叛国通敌,必将受到严惩!不过,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,不可轻易论断。你需继续暗中监视施琅,一旦发现异常情况,立即向我汇报。同时,也要注意自身安全,莫要打草惊蛇。”
曾德连忙点头应道:“遵命!小人定当竭尽全力完成任务,请王爷放心。”
郑成功摆了摆手,示意曾德退下。
“出来吧!陈先生。”郑成功待曾德出了大帐,语气低沉地将陈永华唤出来。
陈永华一直站在大帐之后,将两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,此时听到召唤,便迈步上前,双手作揖,恭敬地说道:“延平王,如今之形势对我们极为不利啊。清军势力如日中天,且他们的援军源源不断。此外,施琅是您麾下首屈一指的大将,如果没有他的协助,即便我们能攻占福建大半的领土,恐怕也难以坚守得住啊。”
郑成功心中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,但同时又感到十分烦闷。他暗自叹息一声,接着说道:“是啊,若单论领兵打仗之道,施琅的确堪称我军的首席将领。然而时过境迁,如今的施琅已非昔日可比,他竟然开始拥兵自重,实在令人头疼不已。”想起过往种种,郑成功不禁眉头紧皱。
若是放在三年之前,施琅断然不敢违抗自己的命令。可眼下,随着其功勋与威望日益增长,羽翼渐丰,他不仅多次公然违背军令,甚至让自己都有些难以责罚。这种情况着实令郑成功陷入两难境地,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。
就在这时,一阵凄惨的哭声从军营里传出来。紧接着,两名侍卫拖着一个伤痕累累、满脸鲜血的人走进了郑成功的营帐。郑成功定睛一看,只见这人浑身是伤,惨不忍睹,一只眼睛还被残忍地戳瞎了,但奇怪的是,他并没有对自己的伤口进行任何处理,只是不停地哭泣着。
郑成功皱起眉头,沉声问道:“你是何人麾下之兵?又是谁把你打成这般模样?”那人哆哆嗦嗦地双膝跪地,趴在地上哽咽着回答道:“启禀延平王,小的是大将军施显大人的属下。今天施显将军喝醉了酒,看到小人在营帐内熟睡,二话不说就对小人拳打脚踢,打得小的皮开肉绽。小的实在冤枉啊!今日本就轮不到小的值勤……”
“施显?他竟敢在军中酗酒殴打士卒?”郑成功怒不可遏地质问道。
“回王爷,千真万确,施显将军确实喝了酒。”
听到这里,郑成功气得眉毛都快竖起来了。军中一向明令禁止饮酒,就是因为曾经发生过有人酒后失态误事的情况。为了防止类似事件再次发生,郑成功特意下了死命令,严禁任何人在军营内饮酒。没想到,如今施显居然明知故犯!
“走,陈先生,咱们一块过去看看!”郑成功火怒三丈的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