胤禵盯着沈仲书,沉思良久。他知道这个法子冒险,可一想到能将西北兵权牢牢握在手中,能压过胤禩的风头,他便咬牙下定了决心:“好!就按你说的办!此事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,否则,咱们都得死无葬身之地!”
当晚,废弃驿站外响起激烈的厮杀声。胤禵让人将几名俘虏杀死,伪造出“罗卜藏丹津手下劫狱”的假象,又故意让罗卜藏丹津“趁乱逃脱”。临走前,胤禵单独见了罗卜藏丹津,语气冰冷:“我放了你,不是因为同情你,而是不想让八哥轻易拿到这份功劳。你记住,日后若胤禩在西北有动作,你便出来给我搅局;若是你敢投靠他,或者泄露今日之事,我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!”
罗卜藏丹津虽不明白胤禵的具体心思,却也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生路。他连忙点头:“多谢大将军不杀之恩!我罗卜藏丹津说话算话,日后定会牵制胤禩,绝不敢泄露今日之事!”说罢,他便趁着夜色,消失在戈壁深处。
次日清晨,胤禵带着“激战”后的士兵回到大营,满脸“懊恼”地向胤禩禀报:“八哥,实在对不住!昨夜押解罗卜藏丹津时,遭遇他的残余手下劫狱,混乱中让他给跑了!我已经让人四处追查,可戈壁太大,至今没有消息……”
胤禩看着他“愧疚”的神色,又看了看士兵们身上的“伤”,心中虽有疑虑,却也没有证据。他皱了皱眉:“十四弟也不必太过自责,罗卜藏丹津狡猾得很,跑了也在情理之中。咱们还是先派人加强巡查,防止他卷土重来才是。”
“八哥说得是!”胤禵连忙点头,心中却暗自松了口气——看来,胤禩并没有怀疑他。
一旁的胤祥将这一切看在眼里,心中却满是疑惑。他悄悄拉过胤禩,低声道:“八哥,我总觉得这事不对劲。十四弟的士兵虽然带伤,可伤口都不重,而且现场的痕迹,倒像是故意伪造的,不像是真的激战。”
胤禩何尝没有察觉,只是眼下没有证据,贸然质疑只会引发兄弟间的矛盾。他摇了摇头,轻声道:“十三弟,我知道你怀疑,可没有证据,多说无益。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西北局势,至于罗卜藏丹津,只要他还在西北,迟早会露出马脚。”
胤祥点点头,不再多言,可心中的疑虑却更深了——他总觉得,十四弟这次放走罗卜藏丹津,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。
而此时的胤禵,正躲在自己的营帐内,与沈仲书商议后续的计划。沈仲书笑道:“大将军,如今罗卜藏丹津跑了,皇上定会让您继续留在西北追查,您的兵权就稳了。而八阿哥没了擒获罗卜藏丹津的功劳,用不了多久,皇上就会召他回京,到时候西北就是您的天下了。”
胤禵眼中闪过一丝得意:“还是沈先生想得周全!只要我能牢牢握住西北兵权,将来在皇阿玛面前,我就有足够的筹码,八哥就算在朝中有人望,也未必能胜过我!”
“大将军英明。”沈仲书躬身道,“只是,咱们还需多加小心。罗卜藏丹津虽答应牵制胤禩,可他毕竟是准噶尔人,未必完全可信。咱们还需派人暗中监视他的动向,既利用他牵制胤禩,又防止他反过来算计咱们。”
胤禵点头:“你说得对,这事就交给你去办。记住,一定要隐秘,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咱们与罗卜藏丹津有联系。”
沈仲书领命而去,营帐内只剩下胤禵一人。他走到窗边,望着远处的戈壁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——八哥,你以为凭几场胜仗就能压过我?等着吧,这西北的天,迟早会变成我胤禵的天!
而远在京城的康熙,很快便收到了胤禵的奏折。奏折中,胤禵详细描述了“罗卜藏丹津被劫逃脱”的经过,语气满是愧疚,还请求皇上责罚。康熙看着奏折,手指轻轻敲击桌面,眼中闪过一丝深邃——他岂能看不出奏折中的破绽?只是,他也明白,胤禵放走罗卜藏丹津,无非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兵权,牵制胤禩。
“罢了。”康熙轻轻叹了口气,将奏折放在一旁,“让他们兄弟在西北互相牵制也好,这样,西北的局势才能牢牢掌控在朕的手中。”他拿起笔,在奏折上批复:“已知悉,着胤禵继续追查罗卜藏丹津下落,务必肃清残余势力;胤禩胤祥,待局势稳定后,再议回京之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