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伯安也松了口气,却依旧没完全放松:“谨慎些总是好的。既然是自己人,就不能慢待。你去备几桌宴席,把隆科多请到后院来,一是赔罪,二是商量后续的私盐运输——毕竟,四爷的人已经盯上这里了,得尽快把盐运出去。”
刘八女立刻应下,让人去镇外破庙请隆科多,又吩咐厨房准备鸡鸭鱼肉和上好的女儿红。不多时,隆科多就跟着差役来了,依旧穿着那身素色长衫,手里提着个布包袱,脸上没什么表情,仿佛对前两日的“冷落”毫不在意。
“隆壮士,前两日是我多心了,还请你别往心里去!”刘八女连忙上前,拱手赔罪,“我已经备好了薄酒,咱们边吃边聊!”
隆科多微微点头,语气平淡:“刘老爷也是为了稳妥,无妨。任兄既然到了,咱们确实该好好商量一下,怎么应对四爷的人,别误了八爷的大事。”
三人走进后院的花厅,桌上已经摆满了酒菜,烛火跳动着,映得满桌菜肴格外丰盛。落座后,刘八女和任伯安频频给隆科多敬酒,话里话外都透着亲近。酒过三巡,隆科多才放下酒杯,话锋一转,说起了正事:“前几日我在镇西戏楼,撞见了年羹尧。他蒙着面,带着迷药,看起来是想绑刘老爷,被我带着人赶跑了——看他的架势,应该还在江夏镇附近,没走远。”
任伯安脸色一变:“年羹尧?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?”
“想来是四爷查到了私盐的蛛丝马迹,派他来查探。”隆科多端起酒杯,抿了一口,眼底闪过一丝算计,“我已经把这事传给八爷了,八爷的回复是……”,隆科多把八爷给他的信件拿出来让任伯安查看。
隆科多起身走到窗边,等待他们看完信件,看着院外的夜色,心里快速盘算着——原本他打算直接动手,可八爷来信,言明现在年羹尧还在附近,若是能借年羹尧的手除掉两人,再把黑锅扣在他头上,才算完美,八爷给了两封信,一封是现在给任伯安看的,另一封则是行动细节给隆科多看的。
良久,任伯安看完了信件,说道:“我们被年羹尧盯上了,他们是钦差直隶,我等对上胜算极低,这怎么办好?”。隆科多转过身,语气缓和了些:“别慌,八爷的意思是,怕你们被四爷的人抓住,坏了大事。只要咱们把年羹尧解决了,再把私盐运出去,你们自然安全。”
刘八女和任伯安这才稍稍放心,任伯安连忙问道:“那隆壮士有什么计划?咱们都听你的!”
隆科多坐回座位,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击,缓缓开口:“我的计划是,先让刘老爷假装全城搜捕刺客,调动镇里的护卫,摆出一副严查的样子。但实际上要内紧外松,别真把年羹尧逼走了。过个两三天,找两个死刑犯杀了,对外宣称‘刺客已伏法’,制造风波过去的假象。”
他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之后,咱们再以‘运河运盐需要人手’为由,大张旗鼓地在镇里招募船工。年羹尧想查私盐的事,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,定会混进来。上次你们没见过他的真面目,他肯定会觉得安全,会主动上船打探。”
任伯安眼睛一亮:“这主意好!只要他上了船,咱们就能瓮中捉鳖!”
隆科多嘴角勾起一抹深意:“咱们准备一些假账本和证据,故意露出破绽,就等他年羹尧来送死!”
“隆壮士果然妙计!”刘八女连忙举杯,“就按你说的办!咱们这就开始安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