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凭什么?”胤禩看着他,语气带着几分沉重,“就凭我不想将来咱们兄弟,都栽在这些贪赃枉法之人上!”他知道,原剧情里,任伯安后来因贪腐过重,被胤禛抓住把柄,不仅自己丢了性命,还连累了胤禟,甚至让八爷党的根基受损。现在提前让他收敛,既是救胤禟,也是救自己,而那个贪官任伯安,这一世就不劳他四爷费心了,他要亲自处置。
“老九,你跟了我这么多年,还信不过我吗?”胤禩放缓了语气,“我何时害过你?此事你必须办好,多一句废话都不要有,将来你自会明白我的用意。”
胤禟看着胤禩坚定的眼神,心里虽仍有疑惑,却也知道八哥从不说没把握的话,只好点头:“好……我这就去安排,让府里总管太监去江南,定让任伯安照办。”
胤禩又转向胤?,语气缓和了些:“老十,你那边也得注意。最近让你府里的门人、还有那些跟你相熟的官员,全都老实点——不该贪的钱别贪,不该管的事别管,尤其别掺和地方上的工程、漕运,若是让我发现了,别怪我无情。”
胤?虽没听懂其中的关节,却也知道八哥是为了自己好,拍着胸脯道:“八哥你放心!我这就回去跟他们说,谁要是敢不听话,我打断他的腿!”他性子鲁莽,却最是护短,也最听胤禩的话,此刻心里只想着,绝不能给八哥添麻烦。
胤禩看着两人,又叮嘱了几句:“此事千万不能声张,除了你们俩和送信的人,不准让第四个人知道。咱们兄弟现在处境微妙,一步错,步步错,必须谨慎。”
胤禟和胤?连忙点头,两人此刻也收起了往日的随意,知道这事定不简单。
又唠了几句家常,确认两人都记清了吩咐,胤禩才让他们回去。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,胤禩心里松了口气——他们两个的门人,是最容易出纰漏的两处,现在提前布局,至少能避开原剧情里的一些坑。
他走到窗边,看着庭院里初升的太阳,心里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。前世的他,是接受过社会主义教育的现代人,最痛恨的就是贪腐——可来到这个时代,才发现“贪腐”早已渗入骨髓,连前世的胤禩,也为了“贤名”和党羽,对这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纵容门人作恶。
康熙四十六年各地贪墨之风是什么样子的?
康熙四十六年的官场,早已是一口深不见底的染缸,从京师的部院衙门到地方的县丞小吏,贪墨之风如同附骨之疽,侵蚀着帝国的肌理;那“火耗”之名,本是微末之数,如今却成了三成乃至更高的常例,层层加码,仿佛每一两税银过手,都必得刮下一层民脂民膏,而各地粮仓的亏空更是触目惊心,账册上的数字光鲜亮丽,库房内里却多是鼠洞与陈霉,上下相蒙,官官相护,竟使这煌煌盛世之下,伏藏着足以掏空国本的巨大隐忧。
“或许我改变不了历史,改变不了这吃人的世道,”胤禩喃喃自语,眼神却渐渐坚定,“但至少,我能让身边的人少走些弯路,让那些被贪腐害苦的百姓,能少受点罪。”
他知道,康熙四十六年七月的黄河大水,很快就要来了。那场大水,不仅会冲垮河堤,更会冲乱朝局——胤禛会借着赈灾崭露头角。而他现在要做的,就是提前布局,为将来埋下伏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