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河城的茶馆里,说书先生正拍着醒木,讲着“青峰山遗孤血洗五毒教分坛”的传奇。阿木低头啜饮着粗茶,木灵之气悄然探入茶杯,将里面掺着的“化灵散”余毒化解于无形——这已是三天内第七次遇到下毒的人,显然三派的残余势力仍在追查他们的踪迹。
“往东走。”秦轩放下茶盏,指尖的玄龟甲碎片泛着淡紫微光,“马道长的传讯符说,东域的‘浩然书院’正在招收外门弟子,那里不仅有压制金丹期修士的‘浩然正气’,还藏着上古修士突破瓶颈的‘通天塔’图谱。”
阿木的目光掠过窗外。南荒的天空总是带着挥之不去的阴霾,就像他们此刻的处境——筑基期四层的修为对付普通修士尚可,但面对鬼面教主那样的金丹期老怪,无异于以卵击石。青峰山的血海深仇如同悬在头顶的剑,而他们现在连握住剑柄的力气都不够。
“收拾东西,今夜就走。”阿木将最后一块碎银放在桌上,金色长剑在袖中轻颤,剑胎中的星辰核心感应到主人的决意,散发出微弱的银辉。
离开青河城前,他们最后去了趟城西破庙。马道长的遗体已被妥善安葬,坟前新栽的松柏在木灵之气滋养下抽出新芽。阿木将那本《青峰山秘录·终卷》埋在树下,用剑纹刻下“暂寄”二字——等他们从东域回来,这本承载着宗门秘辛的古籍,终将见证仇人伏法。
夜探五毒教分坛的库房是秦轩的主意。借着玄龟吐息诀的隐匿之力,两人避开巡逻的教徒,在暗格里找到三枚上品灵石、一叠传送符和一张南荒通往东域的地图。地图上用朱砂标注着一条隐秘的商道,据说能避开三派的盘查,只是要穿越妖兽横行的“黑风岭”。
“足够支撑到东域了。”秦轩将灵石收入乾坤袋,指尖拂过地图上的黑风岭标记,“这里的妖兽多是二阶,以我们现在的修为,应该能应付。”
阿木却望着分坛正堂的方向。那里供奉着五毒教的邪神雕像,雕像底座刻着与鬼面教主面具相同的纹路。他能感觉到,那些纹路中流淌着与青峰山灵脉同源却又截然不同的灵力——这更加印证了猜测:鬼面教主的血脉,确实与青峰山初代掌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“走了。”秦轩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,玄龟甲碎片的预警让他不安,“再不走,巡逻队就要过来了。”
黑风岭的夜比南荒更冷。月光透过稀疏的树影,照亮地上斑驳的兽骨。阿木的木灵之气探出去百丈,能清晰地分辨出三阶“铁皮熊”的鼾声、二阶“风狼”的啸叫,以及……隐藏在灌木丛中的人类气息。
“七个人,筑基期五层。”秦轩的声音压得极低,指尖捏出龟甲符的印诀,“身上有血刀门的煞气,应该是搜山队的余部。”
阿木握紧金色长剑,剑胎自动吸收周围的灵气。两年来的市井蛰伏与陨星海的厮杀,让他早已褪去青涩,此刻的眼神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:“速战速决,别惊动妖兽。”
金色剑光如同流星划破夜空,在灌木丛中激起短暂的绿光。阿木的身法融合了星辰之力与木灵的诡谲,总能出现在敌人意想不到的角度;秦轩的玄龟甲盾则精准地挡住所有反击,淡紫色的灵力与对方的血煞之气碰撞,发出沉闷的爆响。
盏茶功夫,七名血刀门修士尽数倒在血泊中。阿木从为首之人的储物袋里翻出块令牌,上面刻着“追”字——这是血刀门最高级别的搜山令牌,看来厉苍对他们的追杀,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。
“他们的传讯符没来得及发出。”秦轩检查着尸体,将缴获的疗伤丹分给阿木,“但黑风岭的出口肯定有埋伏,我们得绕路。”
绕路意味着要穿越黑风岭深处的“迷雾沼泽”。那里不仅有剧毒的“腐心草”,还栖息着四阶妖兽“沼泽巨鳄”,据说连金丹期修士都不敢轻易涉足。
“只能走这里。”阿木指着地图上沼泽中央的一条石径,“马道长标注过,这是上古修士开辟的通道,用‘镇魂石’镇压着沼泽的阴邪之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