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建树的亲兵也都纷纷催马挡在了跟前,双方剑拔弩张,气氛骤然变得紧张起来。
禁卫军是大乾皇帝赵瀚登基后,亲自组建的亲军。
这两年大力扶持扩充,导致禁卫军的地位急速上升。
禁卫军与楚国打了两年,无数的人从底层爬到了中高层将领。
这些从底层崛起的将领,最看不惯那些不劳而获、靠祖上恩荫之辈。
宁王皇族出身,身份的确是很尊贵。
可是他们这些世袭罔替的王爷,早就没有任何的权柄了。
况且赵建树等禁卫军将领效忠的是皇帝,不是皇族。
他们对于这些闲散王爷,还真瞧不上眼。
若非对方是皇族,他们根本懒得理会。
如今宁王举家南逃,本就惹人鄙夷。
可宁王还要端着架子,与军队抢路。
甚至一言不合就要抽他这个镇将的鞭子!
如此嚣张狂妄,让赵建树这位底层爬上来的年轻将领很不爽。
这事儿就算闹到皇上那儿,他赵建树也占理!
现在南逃的宗族子弟和豪门大族众多。
要是他们都给这些人让路,军队走走停停,何年何月才能抵达德州?
“宁王殿下!”
“我军奉命增援德州!”
“现在军情紧急!”
“还请宁王殿下以大局为重,让开道路,让我军先行!”
“若是贻误军机,宁王殿下可担待不起!”
宁王毕竟是皇族出身,有王爷的名头。
赵建树也不好强行驱赶,以避免发生冲突。
他现在只能搬出军令来给宁王施压。
“呵呵!”
“拿着鸡毛当令箭!”
“少他娘的吓唬本王!”
面对都指挥使赵建树的威胁,宁王觉得面子挂不住,压根不准备让路。
这一次叛军来势汹汹,他举家南逃。
仅仅各种金银细软等财货就装得四百多车,这压根就没法让。
总不能将这些大车都掀到路边的水沟里去。
宁王与禁卫军的人马在大路上陷入了僵持,谁也不肯退让。
不少逃难的百姓也拥堵在了大路上,聚集的人越来越多。
一些豪门大户眼看着大路被阻塞,也都纷纷派人劝说禁卫军都指挥使赵建树,希望他退让一步。
毕竟,他不过是个都指挥使罢了。
哪怕禁卫军是皇帝亲军,也不应该得罪一个王爷。
在一众人的劝说下,都指挥使赵建树也有些后悔了。
他的确是瞧不起宁王这等靠着皇族身份嚣张跋扈的人。
可人家毕竟皇族出身,身份在那儿摆着呢。
自己得罪了他,还真不值当。
可方才脑子一热,就杠上了。
导致他现在也有些下不来台。
正当都指挥使赵建树琢磨着怎么妥善地解决此事的时候。
北边的大路上烟尘滚滚,传来了一阵惊呼尖叫声。
“怎么回事?”
突然的变故让僵持在官道上的一众人也都纷纷抬头朝着北边张望。
可是除了黑压压逃难的人群外,他们什么也看不清楚。
“去看看怎么回事?”
都指挥使赵建树见状,当即派遣几名自己的亲卫骑马向北打探情况。
官道上拥挤的人和车马太多,几乎让人寸步难行。
这几名骑着马的亲卫只能下了官道,沿着官道旁的大野地向北查探情况。
他们向北行了不过几里地,便见北边天际烟尘滚滚,遮天蔽日,官道上无数百姓如惊弓之鸟,四散奔逃。
很快。
他们就看到了那烟尘中一面面显露出来的讨逆军的旗幡。
目睹此景,他们脸色骤变,眼中满是惊恐。
“叛军,是叛军!”
“叛军杀过来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