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膝盖如同铁锤,狠狠顶在马奎的后腰!同时双臂交错,钢琴线瞬间收紧!
“呃——!”
马奎的惊呼被硬生生勒断在喉咙里!他双眼暴突,脸色迅速由红变紫,徒劳地挣扎着,双手在空中乱抓,佩枪“啪嗒”一声掉在地上。
顾清影眼神冰冷,没有丝毫波动,手臂持续发力。几秒钟后,马奎的身体软了下来,彻底没了声息。
她迅速松开钢琴线,将其收回手拿包。然后蹲下身,在马奎身上快速摸索,找到了一个笔记本和几张机密文件扫了一眼,【过目不忘】启动,瞬间记下关键信息——关于军统下一步针对地下党的抓捕计划。
她没有带走任何实物,避免留下线索。
做完这一切,她将马奎的尸体拖到沙发背后,用帷幔稍作遮掩。然后,她从容地整理了一下微微凌乱的旗袍和发丝,脸上恢复那抹慵懒迷人的微笑,仿佛刚才只是进去补了个妆。
她拉开休息室的门,优雅地走了出去,顺手将“请勿打扰”的牌子挂在了门把手上。
整个过程,不到三分钟。
回到舞厅,喧嚣依旧,无人察觉后廊休息室内已经多了一具尸体。她甚至还有心情和一个相熟的银行家跳了支舞。
一支舞毕,她借口去洗手间,再次避开耳目,从仙乐斯的后门悄然离开。黑色大衣让她完美融入夜色,很快便消失在错综复杂的里弄中。
一小时后。
“站长!马奎死了!”手下冲进沈啸的办公室,气喘吁吁地汇报。
“什么?!”沈啸猛地从文件中抬起头,眼神锐利,“在哪里?怎么死的?”
“在仙乐斯舞厅的一个休息室,被人用钢琴线勒死的!手法干净利落,绝对的高手!”
沈啸脸色阴沉:“谁干的?查!当时都有谁在场?”
“根据我们的人汇报,以及舞厅的人说……马奎死前最后接触的人,是……是白玫小姐。他们看到马奎跟着白玫去了后廊休息室方向。”
“白玫?”沈啸瞳孔微缩,“她人呢?”
“她……她大概在马奎死后半小时左右离开的仙乐斯,我们的人一路跟着她回了公寓,之后没有再出来。”
沈啸沉默了。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。
又是她?顾清影?
时间、地点、人证,都指向她。而且,这种专业级的暗杀手法……“阎王”?
可是,她当时处于严密监视之下,离开仙乐斯后直接回了公寓,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(指离开凶案现场后)。更重要的是,马奎是中统的人,中统军统之争,不是一两日,对于马奎的死,从某种情况下,他沈啸乐见其成。如果真是顾清影干的,那她等于又替军统清除了一个障碍。
是警告?还是示好?
沈啸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女人了。她就像一团迷雾,你以为抓住了她的尾巴,却发现那只是她故意露出的冰山一角。
“站长,要……要动白玫小姐吗?”手下小心翼翼地问。
沈啸挥了挥手,眼神复杂:“动什么动?马奎死了活该!把现场处理干净,别留下把我们牵扯进去的痕迹。至于白玫……”他顿了顿,“继续监视,没有我的命令,谁也不准动她!”
“是!”
手下退下。沈啸走到窗边,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,点燃一支雪茄。
顾清影……你到底是人是鬼?一次次在我的眼皮底下杀人,一次次完美脱身,还一次次送上军功……你到底想干什么?
他深吸一口烟,吐出浓浓的烟雾。
不管你想干什么,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。总有一天,我会亲手撕下你所有的伪装,让你彻底属于我!
而此刻,顾清影已经回到了公寓,卸去了妆容,换上了舒适的睡衣。
她站在窗前,看着远处仙乐斯方向隐约传来的警笛声,面无表情。
马奎,只是开始。
除掉了这个残害同胞的刽子手,并将76号的注意力引向内部倾轧(她故意留下了些许模糊的线索,指向马奎的某个政敌),同时还在沈啸那里再次展现了价值,让他投鼠忌器。
一石三鸟。
她端起一杯清水,轻轻抿了一口。
夜色还长,“阎王”的猎杀,永不停息。